但什麼都沒發生。
千嗣真緒被人揪著後頸處的衣領扯出了能沾染到乙骨憂太身上氣息的範圍,威脅仇人的過程被人打斷,她十分不滿地轉頭:“惠惠!你乾什麼!”
黏在少女臉上的視線跟著她的目光一起轉移,那種不正常的興奮感和喜悅心情全部都退散。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後又無力地鬆開,又是伏黑學弟。
在真緒不滿的視線下,伏黑惠鬆開了她的衣領。但他有新的動作,手掌貼著後背的觸感一路沿著她的脊椎下滑,終於卡在了腰際。
這一次,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轉移。
伏黑惠攬著手掌下的腰肢,整條手臂用力,眼睛瞪得圓圓的少女被他徹底從地麵上抱離。
他單手將真緒懶腰卷起,說實話有點詭異,像是用小臂卷了一袋大米。沒有再多做停留,他朝乙骨憂太頷首示意:“我和真緒先走了,乙骨前輩。”
雙腳離地,四肢下垂,千嗣真緒的腹部被勒得有點不適。她嘗試著掙紮,但是伏黑惠就是不肯鬆手。
在她想著要不要乾脆咬他的手的時候,她被他放了下來。
四周是環繞的綠植,這條長椅的位置有些偏僻。被人摁著肩頭坐下時多少有一些不情願,她歪頭咬住了伏黑惠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雖然說答應了彆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但是她已經非常儘職儘責了,出現這種情況也不能怪她。
尖利的虎牙刺破了皮膚表麵,他的手掌被她含在唇齒之間。嫣紅的唇瓣觸感柔軟,他的肌膚能觸碰到她柔軟的舌尖。
站在她身前的少年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散落的黑發模糊了他的眉眼。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反而有點放任她的意思,在她想要鬆口的時候把手掌往更深處送。
所以惠惠其實喜歡被人咬嗎?
還真是奇怪的癖好。
千嗣真緒鬆開了自己的牙齒,把自己的頭轉向了一邊。她才不要幫他做他喜歡的事,剛才他居然阻止她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越想越覺得生氣,她仰頭,問出了一個非常直白的問題:“惠惠不喜歡我嗎?”
手掌上被虎牙穿透的那個小小的洞還在往外冒血,他盯著自己留下一圈牙印的手,等著痛感自己消散。
聽到這個問題的伏黑惠愣了一下,他從那圈整齊的牙印上移開視線,對上了她的雙眼。
心虛,緊張,亂七八糟的情緒快要把他灌滿。被發現了嗎,他的那些心思,他所有的想法。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種全然接受審判的態度落進真緒的眼裡成了另一種含義,她的雙手撐在長椅上,身體後撤和伏黑惠拉開距離:“果然你其實比起我更喜歡乙骨憂太對吧?”
千嗣真緒本來想再說點什麼的,但身前站著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伏黑惠的一條腿卡進了她的雙膝之間,他扶著她的肩頭,俯身吻了下來。唇瓣相貼,鼻尖蹭過鼻尖。
真緒坐在原地,既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做出回應。唇瓣被反複碾過,他的一隻手穿過蓬鬆的金發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整個頭順著他手上的力道仰起,就像剛剛她對虎杖悠仁做的一樣,他也禁錮著她。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過親密,所以伏黑惠纖長的睫毛變得相當清晰。
真緒眨了眨眼,有點不明所以。為什麼要閉上眼睛,好奇怪的事啊,惠惠這是在做什麼?
雖然做足了氣勢,但其實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伏黑惠閉著眼,覺得耳邊全是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在他準備退開的前一刻,唇瓣一片濡濕。他猛然睜開了雙眼,翠綠的眼眸裝進了水藍色的瞳孔之中。
他一直都知道真緒的好奇心非常旺盛,好像學習和模仿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但現在他才清楚地意識到,根本不止如此。
滑軟的舌尖探進了他的口腔,似乎對他怔愣在原地感到非常不滿,她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讓兩個人貼得更緊。
‘嘖嘖’的水聲在空氣中響起,這個時候伏黑惠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和真緒在接吻。
他剛剛突然低頭吻了真緒,但是真緒沒有推開他,還加深了這個吻。
體溫開始升高,在這個水液結冰的天氣裡,他覺得自己渾身發熱。上次在餐廳裡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降臨,他重新閉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