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學弟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果然是他在挑撥離間吧,明明已經占據了真緒身旁的位置,為什麼還不覺得滿足?
一直被強行壓製的咒靈終於被放出,哀怨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裡香的聲音因為憤怒變得愈發扭曲。
“可惡,可惡,可惡。”
“憂太,我們要把真緒搶回來。”
“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
“去死,去死,去死。”
聲音細密地交織在他的大腦裡,分不清楚究竟是裡香的聲音還是他自己。
被吹斷的樹枝砸在他的腳邊,驚醒了乙骨憂太。他有些痛苦地抱著頭蹲下,希望把腦海裡所有的聲音都驅散。
怎麼能這樣想,怎麼可以這樣想。
這樣是不對的,詛咒伏黑學弟去死什麼的,和那些邪惡的咒靈有什麼區彆。
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抽噎的聲音在臂彎裡回響。血和淚混雜著,壓抑而又痛苦。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在某個遙遠的下午,晚霞絢爛,燈火可親。
尚且稚嫩的真緒站在公園的秋千前,滿臉驚喜。水藍色眼睛過分潤澤,她的眼底閃爍著晶瑩著淚滴:“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嗎?”
那張小小的臉漸漸和無比冷漠的麵龐重合,在高專重逢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浮動著無法溶解的碎冰。
卷動著自己淡金色的卷發,真緒冷漠地轉頭看向他,甩開了他抓著她手臂的手:“我們根本不認識吧,你在自說自話些什麼呢?”
好像已經抓不住真緒了。
因為過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不同的腳步聲貼近,等到來人出聲的時候,他從混沌的狀態裡抽離。
“憂太,你怎麼在這裡?”
乙骨憂太抬頭,對上了一張黑白相間的臉。狼狽的樣子被發現了,他瑟縮了一下肩頭,張開嘴之後卻怎麼都無法發聲。
該說些什麼,又要怎麼解釋。
懷有這種陰暗的想法,如果被同伴們發現的話一定會被厭惡的吧。
並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冷場,不止一個人在乙骨憂太的麵前蹲下。有兩雙色澤不同的眼睛在看著他,關切流動在兩個人的視線之中,是熊貓和狗卷棘。
憂太和一年級的真緒學妹發生惡性鬥毆的事情鬨得很大,咒術總監部的調查員來高專的事情很快就在學校裡傳開。
都驚動咒術總監部的調查員了,他們多少有些擔心。
因為放心不下,所以約好了做完任務之後在憂太的宿舍等他回來。但是他們等啊等,遲遲沒有等到憂太回來,所以他們決定一起出來找他。
在來的路上還遇到了一年級的真緒學妹和惠,和傳聞裡差不多,真緒學妹看起來相當狼狽。
本來想問問她有沒有見到憂太的,結果隻是聽到憂太的名字真緒學妹就扭頭跑掉了。
空氣裡有血腥的味道,熊貓有些擔憂地指了指憂太的臉:“憂太你沒事吧,臉上好像有傷哦。”
狗卷棘也應和著點頭,校服豎起的領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眸:“大芥?”
但隻是臉上的那點傷的話,這裡的血腥味不該這麼濃,他的視線下移,落在了憂太的手上。那道傷口過於可怖,狗卷棘有些急切地拉了一下熊貓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看乙骨憂太的手。
注意到熊貓和狗卷棘的視線,乙骨憂太下意識把手藏到了身後。
但為時已晚,熊貓已經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哎呀,憂太,這樣下去手會廢掉的吧,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