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小道童連問好都沒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長行手裡的蛋糕盒子。
“看什麼。”謝長行好笑地拍拍他的頭,“你又吃不飽,吃了也白吃。”
小道童的臉有一瞬間變成了青黑色,下一秒他又努力把臉恢複成人臉,哭出兩滴眼淚,說:“你知道我是餓鬼,還要拿好吃的饞我,嗚嗚……”
“長行,你少欺負小鬼。”
院裡傳來一個聲音,謝長行笑了笑,放開小道童,轉身進了院
子。楓樹下的石桌邊,坐著一名看不太出年紀的俊美道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道長的衣物顯得有點破舊,讓他從原本的仙風道骨,變成了窮酸的仙風道骨。
“師尊。”謝長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把蛋糕放在了桌上。
“喝茶嗎?”陸粼抬手,桌上的茶壺自己飄起了,倒出兩杯淺褐色的液體。
“今天是鴛鴦奶茶嗎?”謝長行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陸粼揶揄道:“嘗試了三次才成功,前兩次都被小鬼偷吃了,連鍋子一起。”
小道童在一邊捂臉,羞得耳朵都是紅的。
“師尊找我,不隻是為了喝奶茶吧?”謝長行問。
陸粼點點頭:“查到了,法術一開始就與你無關,被針對的,從一開始就是江臨雙。”
謝長行眉梢微動:“針對他什麼?”
“你聽說過,天鬼嗎?”陸粼問。
謝長行愣了愣,隨即有些驚訝地說:“天、地、人,以天字為號的鬼,非人非妖,未曾死亡卻成厲鬼,傳言中一旦出世,甚至可以顛倒陰陽。”
“傳言不可儘信。但如果真的能煉製一隻天鬼出來,那操控它做些違背天道的事,也不算意外,不然,非千辛萬苦煉它出來做什麼?”陸粼笑笑,“天鬼要活著煉,要經曆常人無法想象的困頓苦楚,曆儘磨難,最終被折磨成大惡之鬼。”
謝長行將杯中茶一飲而儘,半晌,大笑:“那如果經曆了這些,初心不改呢?”
陸粼聳肩:“那大概,是天仙吧。”
“所以江臨雙從出生就被選為天鬼的候選人?”謝長行追問。
“基本可以確定。”
“他八字並不特殊,為什麼?”
陸粼挑眉:“他是謝家的骨血,如果謝家的人,成了顛倒陰陽的大惡之鬼,那不是很有特殊意義嗎?”
謝長行點頭:“多少人參與了這件事?”
“還在查。”
陸粼又倒了一杯奶茶,然後他把茶水潑到了楓樹下,楓樹下,緩緩飄起一層霧氣,隨後,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出現在眼前。
“江臨雙的養母、你生母的殘魂。”陸粼說,“小鬼從餓鬼道裡撿回來的,誰丟進去的還不知道。不用問了,下麵已經問過話了。“
陸粼歎了口氣,說:“她是養鬼的參與者,從頭到尾她都知道江臨雙會被作為天鬼候選人,然後最後一刻,她心軟了,但她隻是個工具,沒有真正的本領,她不知道怎麼能讓江臨雙活著擺脫這種命運,於是她決定結束這個孩子的痛苦,避免他繼續走下去,成為天鬼,一生受人驅使。”
謝長行沉默地看著已經沒有意識的女性殘魂,半晌,向她微微附身行了個禮。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師尊,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
陸粼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唔,把後院柴劈了吧。
謝長行:“……”
陸粼笑起來:“你先把你那死劫弄明白了再說吧。”
謝長行不以為意:“我跟您賭十年奶茶,死劫肯定不是字麵意義,我要是真死了,下麵不得樂開花?”
*
誠如謝長行所說,今年不是個太平年。
娛樂新聞和社會新聞同時爆出消息——正在封閉拍攝的《青山公館》劇組,於兩日前失去了所有和外界的聯絡!
一時間,媒體記者、投資方、各個演員的經紀公司,沒有一個能聯係上劇組人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