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婦人抱著懷中小兒,在門口苦苦哀求,“城中戒嚴,到處都客滿,讓我們孤兒寡母的,今晚上哪裡去找地方安身啊!”
那大漢不耐煩地一揮手,婦人差點兒被掀翻在地上,幸好被旁邊一年輕小哥伸手攔了一把。婦人懷中小兒,卻被嚇得不輕,哇哇哭叫起來。
“太不是東西了,怎麼能對孩子下如此重手!”圍觀眾人紛紛斥責,那大漢卻一臉不屑。
“連你們皇帝老兒都要與我國求和,我家公子用一間客棧怎麼了!”
此言一出,圍觀之人紛紛被戳到了痛處,複又畏縮不前,“算了算了,我等小民哪兒惹得起北戎人。”
“是啊,聽說朔州軍中有一校尉,奮勇殺敵,卻落得通緝重犯的下場,咱們還是彆出頭了!”
那婦人抱著小兒,絕望之際正要離開,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脆聲。
“且慢。”蘇木撥開人群,行至客棧門前。
見出聲的是一身形單薄的少年,那婦人反而勸說道:“公子,不必為我強出頭。”
方才撘話的大娘也勸她,“是啊,少年郎,北戎人不是好惹的,犯不著惹禍上身!”
蘇木淺淺一笑,反而湊到那大漢身前去了。
“站住!”大漢揮刀攔在蘇木麵前,田斐連忙衝上前去,護在蘇木身前。
蘇木輕拍田斐肩頭,示意他不必緊張,而後向那大漢說道:“我也是這客棧住客,隻是來拿回行李。”
大漢將信將疑,抬手指了指門邊的一張方桌,上麵七零八落的堆著幾件包袱,“拿完了快走。”
蘇木裝作怯生生的模樣,拉著田斐去到那桌前,隨意拿起一隻包袱。
田斐心生不解,他們一行人不小心著了道兒,兜兒裡比臉還乾淨,連這住客棧的錢,還是他當了一件玉佩換來的,哪兒來的包袱?
不過,他配合的沒有出聲。正想著,隻聽蘇木“啊——”的一聲尖叫,舉著一支木簪子驚呼道:“我的紫檀木發簪!怎麼斷了!”
田斐瞳孔瞪得老大,什麼紫檀木,這不是師傅剛從街邊鋪子上,三文錢一根買的麼?還有,那簪子足有一根手指粗,怎麼在師傅手中,嘎嘣一下就斷了?
說時遲那時快,蘇木已經拿著木簪,衝到店門口,裝作很是傷心的模樣喊道:“娘啊!我對不住你!你唯一留給我的遺物,竟然被人斷成了兩半兒!”
那大漢見她在門口胡攪蠻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勢洶洶地朝蘇木揮起手臂。
圍觀眾人個個倒抽一口涼氣,隻怕這小子今日要遭罪了。有那膽子小的,已經偷偷蒙上了眼睛,可過了許久,並未聽見預想中的痛呼,耳邊竟然還傳來“咦?呀!哇!”的歎聲。
待將手掌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