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靠坐在榻上,盯著蘇木道:“日前本王的提議,蘇侯考慮的如何了?”
蘇木淡言,“一臣不侍二主,恐怕要讓大王失望了。”
“如此忠心,當真可惜啊!”北戎王嗤笑一聲,“蘇侯怕是還不知道,那皇帝小兒已經將你削去官職,判為逆賊了!”
原來如此,蘇木心道,怪不得方才她問起洛都的情況,阮南珠支支吾吾的。
不過這種情況,她也已經猜到了。早前籌糧一事得罪了田、鄧兩派,這些人還不得抓住這個機會拉她下馬。
北戎王原本信心十足,認定蘇木得知此消息後,必定會怒不可遏,繼而接受他的青眼,感激涕零。可沒想到,蘇木還是悠哉哉坐在那裡,仿佛事不關己。
積累的鬱氣再也兜不住,北戎王冷笑一聲,陰森森道:“可惜啊可惜,你即便是死,也要背負投敵賣國的罪名!”
“來人,將他拖出去砍了!”北戎王一聲令下,幾名侍衛聞訊而動。
“等等。”
見蘇木開口,北戎王暗自得意,一旦性命攸關還不是個個貪生怕死。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退下,胸有成竹,“怎麼,蘇侯肯接受本王的招攬了?”
蘇木卻搖了搖頭,“我死不足惜,可大王的憂心之事,隻怕就無解了。”
“哦,你倒是說說,本王憂心何事?”
“大王心結,不過慕容並拓跋而已。”
此言一出,北戎王臉上笑容頓時消失,眼神也透出幾分冷意。
“大王雄才偉略,令草原眾部族臣服,本是一樁美談。可惜,慕容及拓跋兩族,虎視眈眈,大王成年的兩位王子,又儘出自這兩族。大王如今騎虎難下,左右為難,在下所言可對?”
北戎王心驚不已,隱隱生出殺意。他喘了一口粗氣,如財狼盯著獵物般盯著蘇木。
“其實此事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草原諸多部落,爭搶得頭皮血流,最終也不過是為了一塊水草豐美的地盤。近幾年草原上連遭乾旱,唯有王庭附近水源充沛,慕容和拓跋兩部,自然也盯上了這塊寶地。”
蘇木侃侃而談,“代城以西,祁山腳下,有一處豐茂之地,在下願意說服我皇借給大王,以解眼前之急。”
北戎王瞪大了眼睛,祁山腳下那處地方他向往已久,十年前差一點就能拿下,可惜遇到了白啟這個殺星。這麼好的地方,眼前之人是瘋了不曾,竟願意主動借出?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
北戎王緊盯著蘇木,試圖找出些許破綻,“蘇侯說得容易,皇帝小兒會同意?”
“隻要大王將南山彆院查獲的錢糧歸還,我自有法子勸動我皇。”蘇木淡然一笑,“此舉不僅是為了幫大王,更是幫蘇某自己,蘇某自會竭儘全力。”
嗬,原來如此。北戎王心中哂笑,還當這臨平侯是多麼忠君愛國之輩,原來也不過如此。據安插在洛都的探子傳回的消息,臨平侯乃是太後兄長,想來他倒是當真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