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在嗚咽:“我、我也不認識你們……無冤無仇的,請放我離開……”
直到女人的槍口緩緩下移,對準了其中一個開口的人。
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女人卻沒有直接開槍,隻淡淡威脅道:“誰再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他變成再也開不了口的啞巴。”
舉止言語都乾脆利落的像模像樣,可惜木雲和泉隻關注了兩眼,就知道這兩人大概是有所顧慮,不會輕易開槍。
腱子肉大嗓門倒是回答了人質的第一個問題:“我們想做的事很簡單,就是保證你們乖乖待在這裡,然後用你們的命去和警方談判,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他咧開嘴:“所以你們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嗎?就像平常出來吃飯一樣,隻不過今天要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等我們目的達成,你們愛去哪兒去哪兒,我們對殺人不感興趣……”
“但你們最好也不要耍小動作,”男人惡劣的笑,“你們也看見了,我這位同伴的性格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矛盾點。
木雲和泉眸光微動。
毫不遮掩自己的麵貌而行凶犯罪,要不然是窮凶惡極的亡命之徒,通緝令已經遍布各地,要不然就是沒打算留下人質活口。
但一不符合他們對人命有所顧忌的行事風格,二與男人所說目的不吻合。
更何況他們如今隻在前廳引起騷亂,宣揚強調自己的存在感,卻沒有對店裡的客人進行嚴密監管和約束。
就比如現在還待在包間裡的風原有閒。
這家料理店雖然位處三樓,但也不代表就沒有其他生路可退。人為了活命的時候可管不了那麼多風險不風險,從三樓窗戶直接往下跳的也不是沒有。
這一係列異常矛盾的背後,必定是犯人另有圖謀。
不過現在的最大重點是炸彈。
木雲和泉腦中掠過這家店鋪的平麵圖——作為自己和風原有閒見麵的地點,他都會在來之前做好充分的調查。
黑發男人很快挑選出適合藏匿炸彈的方位,正要回身先去通知風原有閒這邊的事態,卻在餘光裡瞥見人群中兩道熟悉身影。
並且其中一道還走到了犯人麵前,用那張英秀瀟灑的臉揚起一個“萬事好商量”的微笑。
是穿著淺色休閒西裝的萩原研二。
那麼站在犯人背後扭身悄悄脫離人群的那頭卷毛就是鬆田陣平無疑了。
木雲和泉唇邊浮起淡淡的笑意,索性壓低帽簷,在走廊幾名客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回到了原本的包間。
罩著寬大衛衣兜帽的年輕人坐在牆邊仰頭望他,動作間露出了右眼尾的瑩瑩淚痣。
“外頭出什麼事了?”
“炸彈挾持。”木雲和泉見他已經收拾好電腦背上了雙肩包,一副隨時可以跑路的模樣,便道:“事情已經辦完了?”
風原有閒抬手比了個oK:“全部搞定。”然後他又覺得奇怪,“你出去的時間這麼短,見到犯人了?在哪兒?”
“前廳。”
“尋仇來的?”
“不是。”
風原有閒啞然,過了幾秒才不確定道:“那這犯人的心思……還挺深不可測的哈。”
不是針對料理店裡麵某個人特意來尋仇,卻不在更方便的一樓堵門,而是跑到了最高樓層守住了出口。
“他總該不會是認為在一樓還需要防止人質跳窗,在三樓就不需要了吧?”
“不無可能?”木雲和泉順口糾正道,“不是‘他’,是‘他們’。”
“?”
風原有閒無語看他,“到底是犯人看起來真的有這麼蠢,還是你覺得我是個傻的?”
木雲和泉輕輕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