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玉娘心中清楚。
“怎麼會耽擱呢?路不好走?還是從京城往北境遇上了大雨?”
“昌王黨羽刻意阻攔,但又不至被父皇追究。”趙輔周歪著身子看她,毫無保留的將這些事同她明說了。
接連三日玉娘都來給趙輔周送食盒,每日裡聽他談及昌王與這京城上下的樁樁件件,如今聽他如此說倒也不覺驚訝,反倒從容道:“如此說來,此事是怪不到他頭上,相公反倒會被父皇算賬,是嗎?”
“玉娘果真聰慧。”抬起手,大掌寸寸拂過石榴色寬袖。待玉娘落座,又順勢鑽入衣袖之中,捉其不過他大掌長的小臂。
隔著裡衣,輕輕揉捏。
這三日玉娘也早已習慣他如此動手動腳,似是不碰她,他就渾身難受。
如今她倒也不攔著,反正攔也攔不住,不如隨他去。
隻是將雙箸塞到他另一隻手裡,催促:“快些吃,晚些我還要早早回去。過兩日是昌王與昌王妃嫡長子壽辰,還是十歲宴,請柬都送來了,要備些禮去才成。”
“而且昌王妃又有了身孕,已一月有餘。”
這事趙輔周倒也略有耳聞,漫不經心的點頭,“此事無需玉娘親自去買,吩咐管家去辦就是了。”
玉娘也清楚,但卻道:“我正巧也要去置辦些東西來,一道買了,省的管家前去跑一趟。”
聽她這般說趙輔周才沒再多言。
隻是玉娘想起二人之間至今都沒能有個一兒半女的,不由得愁上心頭。半晌,她謹慎試探:“要不改日請太醫前去府中為相公瞧瞧?”
沒由來的說出這麼一句,倒是叫趙輔周不解。
“為夫身子好的很,為何要請太醫前去?”他仍吃著桌上菜肴,衣袖中的大掌寸寸往上,不覺間氣息也濃重起來。
但玉娘卻並未察覺,反倒湊到他耳邊,低語:“我至今都不曾有孕,相公難道不該尋太醫看看嗎?”
“咳咳咳!!!”
趙輔周猛咳幾聲,一張臉紅至脖頸,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咳的。
可偏頭見玉娘一臉認真模樣,更氣了。
“玉娘覺得是為夫不……”趙輔周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但也沒說出後麵的話,
玉娘眨眨眼,“難道相公曾讓旁的女子有孕嗎?”
“……”他哪兒來的旁的女子?!
趙輔周看向帳外,又看了看屏風後一張床板,“玉娘這氣人的功夫倒是見長了,為夫何來的旁的女子?”
若不是顧及著此地是營地,四周又儘是將士,他早就將人帶去床板上詳談了。
“既是沒有旁的女子,興許就是相公腎氣衰弱、筋力不足呢?”說到最後,玉娘雙頰一紅,不敢看他。
“為夫……筋力不足?!”趙輔周隻覺得方才那九人的名字,也沒有玉娘這話氣人。
果真是他的好玉娘!
“早知如此,為夫這兩日又何必忍著。”
趙輔周放下雙箸,衝帳外大喊一聲:“曹清,帶著將士們去操練,離營地遠點,越遠越……唔!”
虧得玉娘反應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又衝外麵喊:“曹清,莫要聽他的!就守在門前!”
帳外的曹清左右為難,但一張臉也早已憋笑憋的緋紅。
這幾日他倒是瞧出來了,素有活閻王之稱的翊王殿下,是有個怕的。
不是旁人,正是翊王妃!
這若傳出去,隻怕京城上下沒幾人敢信!
營帳內,玉娘也隻能好聲好氣的哄著,“玩笑而已,相公莫要當真。定是玉娘身子不好,才至今未能有孕。”
且先哄著,改日直接請了太醫入府為他診治。
到時叫他跑也跑不掉!
可趙輔周聽這話卻仍舊神色未能有半分緩和,反倒是將她的手拿開,眉眼嚴肅道:“子嗣一事,隻要你我多試幾次,日後定會有的。”
“多試?”玉娘隻覺這話不對勁。
還要怎麼多?都已經夠多了!
但看著他的神色,玉娘仍舊覺得還是先哄著吧,日後請太醫瞧了再與他爭論也不遲,“全聽相公的。”
難得見她如此乖順,甚至連這等渾話也順著他說,趙輔周卻覺不對勁。
莫不是在盤算著彆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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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吃飽喝足,玉娘照舊拿來藥和絹帛,隨他一道去屏風後麵,為他更換傷口的藥。
玉娘幫他換著藥,又不忘問,“過兩日是皇長孫的十歲宴,相公要去嗎?”
“玉娘想要為夫去?”他定定地盯著她。
玉娘卻搖搖頭,直到幫他更換好藥,才抬起頭,“不知為何,我總覺皇長孫此次十歲宴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