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生氣。此事殿下該早日與我言明,不該瞞我。”玉娘仍是麵露失落,掙開他的手,轉身朝妝台走去。
才剛走出兩步,就被趙輔周從身後抱住。
結實臂膀環著她的腰肢,大掌緊緊攥著她的雙手。她動彈不得,索性由他這般抱著。
“此事並非有意隱瞞,隻是那時為夫將此事交給賬房先生前去與樂春樓管事的言說。直到昨日才定下,本想今日與玉娘言明,誰知那陳如石竟來搗亂!當真是壞我好事!”
但他站在玉娘身後,並未看到玉娘聽這話時,眸底疑惑一閃而過。
交給賬房先生?昨日才定下來?
難道這些時日劉先生總跑出去,僅僅是為這事?
可她分明記得,劉先生昨日好似還曾出去,甚至跑出去了三四回。
怪了!
玉娘心中萬千疑惑,但在趙輔周這,她頭一次並未直接問他。
反倒仍舊淡然如常,她甚至柔聲哄他,“此事既然都說清了,殿下也莫要再生氣。況且,如石兄長也是為你好,他隻怕你在此事上犯了大忌,到時惹陛下不悅,又要被罰。”
“殿下該好好謝他才是。”
但他夫妻二人許久未曾起過爭執,如今陳如石隻來了一趟,就害的玉娘生氣!趙輔周豈會謝他?
但當著玉娘的麵,他卻含笑答應,“玉娘所言極是,為夫定會好好謝他。”
院內忽然傳來管家吩咐丫鬟家丁為殷榮清掃西廂房的喊聲,又派人去後院搬來些花,轉而開始吩咐眾人去抱些衾被曬曬。
青天白日,房門緊閉。
玉娘被他抱著,掙脫不得,外麵又有管家與下人的聲音頻頻傳來,聽的她隻覺恍如做賊。
她隻得岔開話:“如今殷小姐搬來翊王府住下,殿下還是多上些心吧,多去看看她,免得叫她受了委屈。”
本想勸他去瞧瞧殷榮,不料他卻先委屈上了,“玉娘隻怕旁人受了委屈,那為夫呢?”
玉娘一頭霧水。
他何曾受過委屈?
“玉娘寧可信那陳如石,也不願信為夫。”他偏著頭,目光定定落在她側臉上。
熟悉容顏近在咫尺,可不知為何,如今卻覺玉娘好似離他越來越遠。
思及昨夜與暗影動手一事,趙輔周擁著她的雙臂收緊。好似唯有如此,才能讓他覺得玉娘是在他身邊的。
而非是如夢境那般,消失不見……
“今日一事,並非是我不信你,而是如石兄長所言句句在理,我自是要信他。若要怪,也要怪殿下。若非是殿下有意隱瞞,豈會有今日這事?”
玉娘話音剛落,院內突然傳來一聲喊。
“殿下!”
趙輔周與玉娘一同看向小窗,聽出來是曹清的嗓音,趙輔周猜到是城外大營有事,不敢耽擱了正事,縱是千般不舍也隻得放開玉娘先去處理公務。
等走到院內,曹清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趙輔周登時皺眉。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趙輔周回頭看向走出來的玉娘,“軍營有事,我需得趕去。今夜不知何時能回來,玉娘不必等我。”
玉娘點頭,“好。”
隨即趙輔周便與曹清一同離開了翊王府。玉娘仍舊站在原地,直到見那二人出去,眸光一轉看向了賬房。
略作遲疑,玉娘抬腳走去。
跨入賬房的刹那,劉先生匆忙起身行禮。
“王妃。”
玉娘走到案前,拿起桌上一本賬簿翻看,裝著是漫不經心的試探:“樂春樓一事,辦的如何了?”
她怎會知道樂春樓一事?
殿下分明叮囑過他,要他瞞著翊王妃的!
劉先生錯愕抬眸,但才剛看一眼,又忙低下頭。
他嚅囁著唇,思忖再三還是怯怯道:“殿下早幾日便命我前去與那樂春樓管事的商談此事,隻是這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