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搶過帕子翻看,又遞給洛塵,氣光了理智:“看看,都什麼破事,你怎有個如此荒唐的胞弟!半夜三更私闖禁地,還帶個女子。行為不檢的東西,敢來皇崖塔胡搞?”
洛塵視線被絹帕吸引,聞得白色絲絹上幽幽花香,眼見絹帕一角繡著叢小小的粉色蘭花。
他麵色也沉下來:“父皇,慎言。”
嘉和帝想把帕子撈回去,洛塵拿帕子的手卻放回身側,老皇帝沒撈著,也顧不得了,對太子咆哮:“給寡人說清楚!”
風宿恒抬了下眼皮,不緊不慢道:“心上人的東西,我自然貼身放。今晚掉了被大神官撿去,這便還我吧。”
“心上人?都給你定了慕容家,還心上人?”嘉和帝本要咆哮,忽然話鋒一轉:“哦……這帕子是慕容部像的?寡人上次還說快把婚事定下,私下竟連定情信物都換了。”
大神官和洛塵原本各懷心事,此時俱現出不忍卒聽的神情。
大神官道:“如何證明是你隨身所帶?”
風宿恒問:“您剛才可在塔裡找到第二人?”
洛塵主動提議:“師父,容我一驗。”
說著雙手攏住,一道大印自指尖升起,越升越高,越變越大,很快籠罩整個山頭,不一會兒,洛塵收印睜眼道:“感應不到,這裡並無外人。”
嘉和帝道:“明日找慕容部像問話。”
風宿恒歎氣:“我也沒說這帕子是慕容部像的。”
“到底誰的?”嘉和帝道:“除了太子妃,你居然還敢勾三搭四。”
風宿恒回答得情比金堅:“父皇隻需知道,這世上多的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感情,我沒做對不起大容的事,請將帕子還我。”
棲真體內燥熱難耐,還是禁不住想給太子點個讚,真·大容第一胡謅小王子·牛!
嘉和帝還待再罵,大神官輕咳一聲,他信不過太子,還信不過洛塵嗎?
“陛下,這篇揭過吧。”大神官道:“卻不知殿下私闖禁地一事,又該如何處置?”
這話提醒了嘉和帝,老皇帝黑著臉命令洛塵:“開雷霆大境。”
洛塵領命,雙手在胸口搭成菱形,一道騰著藍光的豁口隨著兩手分開越變越大,霎時落地一道三人高的異界之門,他率先跨進去。
“父皇好狠心!”風宿恒哭喪著臉,動作卻乾脆,一撩衣袍也起身跟進。
雷霆大境是用來困罰修行者的,隨開境者催動,境內便會降下天雷。
一道道劈,還是一起劈;劈一道,還是同時劈下八十一道,全憑開境者心意。
境內全然宇宙洪荒天地未開的模樣,風宿恒一入境,立時有壓力迎麵而來,就見洛塵負手,正懸於星空俯視他。
“皇兄手下留情。”
洛塵沒被他的討饒影響,神色如常,緩緩道:“九九八十一道雷刑,毀人皮肉,傷人神識,全受下來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皇兄知我從小調皮,卻從未被請入雷霆大境,我怎知雷刑滋味,莫非皇兄嘗過?”風宿恒表情促狹,又像意識到說錯話,忙補過:“皇兄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洛塵不應,仿佛落在某個想頭,片刻才道:“父皇隻要我罰你,沒說怎麼罰。境內八十一道雷刑,你每躲過我出的一招,便少你一道雷刑可好?”
風宿恒苦笑:“皇兄不如直接上刑,我修為淺薄,能從你手裡討得什麼好?”
“不用自謙。”洛塵招手:“你已入全儘,來!”
“全儘?”風宿恒在原地不動,麵有驚訝:“我何時入的全儘?”
洛塵道:“都自創法術了,怎不算入了全儘?”
這便是在揪太子之前共享神識帶人進大容一事了。
風宿恒撓鼻,神色頗有些自慚:“雕蟲小技,算不上自創一派,更談不上全儘。這幾年無人督促,疏於修習,至今還是停在小神入門。較真說,隻怕現下連入門都不知有沒有。”
外人能看見境中景象,聽不見裡麵聲音,嘉和帝看了半晌門內情形,不耐煩道:“磨嘰什麼,還不動手?”
大神官嗬了一聲:“陛下還不清楚自己兒子,洛塵能下得去手?想儘辦法放水罷了。”
嘉和帝也笑,轉眼又板起臉:“孽子探得真相,受完這頓罰,回去還得封他口。”
“無需。”大神官搖頭:“您看適才他可有抓著話題不放?洛塵聽後可有揪著追問?您一說要罰,立時無人再提前話,都剔透得很啊。”
雷霆大境內。
“幾分實力,試了便知。”洛塵右手一抓,一道藍光閃耀的九尺水鞭儘現其手:“我這懸河,你好久沒見了吧。”
他唰的一鞭抽出,法力隨鞭,後發先至。風宿恒一躍避過,開起水盾讚道:“皇兄的法武越發厲害了。”
洛塵不與他多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