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隻道是鏡花水月(1 / 2)

南枝院的屋內,涼蟾正給自己手腕上的勒痕上著藥。

門開著,走到門口的赫連曦頓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框。

涼蟾扭頭看過去,赫連曦這才進來:“為何不叫琴桑進來幫你擦藥?”

“我自己可以,無需勞煩彆人。”

她繼續擦著,赫連曦直接從女子手裡搶走竹簽,在旁坐下。不容分說的直接抓起她的手腕擦起藥。

“你有自己不可以做的事嗎?”

女子抬眼,說道:“至少目前我還沒有辦法自己恢複記憶。”

赫連曦沉默幾許開口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

而後瞄眼涼蟾,她脖子上竟也有一道傷痕,又蘸了藥膏,剛伸出手準備為她上藥。

二人還有一些距離,涼蟾沒有意識的發著呆。

“脖子。”赫連曦輕聲道,示意她脖子上還有傷痕。

女子隨即回過神來,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語道:“……脖子上怎麼也會有傷?”

“再過來些吧。”。

赫連曦伸出竹簽,整個人也向前湊近了些。

涼蟾臉竟忽然有了些桃紅色,尷尬道:“我還是讓琴桑幫我吧。琴桑......”她喚道。

琴桑立即進了房間,問道:“少夫人,您找我?”

“你幫我擦一下藥吧。”

“好。”

琴桑剛踏入,卻見到了坐著的赫連曦,立即收住了腳步。

“少夫人,我突然想起來,我約了一個朋友,要趕著出門,不能幫您擦藥了。”而後立即轉身離開。

“誒,琴桑......”這忽如其來的告辭讓涼蟾傻了眼。

整個人僵在原地,赫連曦見狀便往這尊“雕像”的跟前靠近了些,又伸手捋過她胸前垂下的頭發往後彆過去。

女子驚得身子後縮,語氣裡竟是緊張:“我自己來。”

“我來。”

赫連曦不容抗拒地給涼蟾的脖子上上著藥,藥膏觸碰脖子肌膚的刹那,她緊張抬眼看赫連曦,赫連曦對上她的眼神,女子又立即垂眸,躲避。

直到上藥結束,涼蟾都側著臉回避著。

赫連曦放下藥瓶,囑咐道:“藥上好了,你早些休息吧。”說罷便起身離開。

涼蟾這才鬆了口氣,苦惱地摸了摸跳動的心口,頭發再次垂下,她雙手捋起垂下的頭發想要盤起,慌亂去翻找簪子,可首飾盒中卻沒有。

她努力回想……忽然想起是那日與昔舊大婚時,二人交換信物時她遞出的石榴簪掉落……

應該是那個時候丟了......

*

月明星稀,赫連曦與琴桑站在石台之上。

赫連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開口問道:“朔雲的石榴,甜嗎?”

琴桑接話道:“甜。”又補上一句:“少夫人愛吃。”

赫連曦思忖著,片刻後說道:“那她應該也愛吃。你再去買一些回來,我帶去給她。”

“少主,這是又要去看她嗎?”

赫連曦頷首道:“不光是看她,我還得取一樣可能幫鳳鳶恢複記憶的東西回來,總覺著三年前的事有問題。”

“明白。”琴桑有些猶豫又開口道:“少主,我雖很期盼少夫人能恢複記憶,可若少夫人想起從前,如今您和她之間的一切也必將不複存在......”

赫連曦望著天上的月,眼前的水。

“不管三年前發生了什麼,現在的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本就是虛幻的,有何值得留戀,不如早些麵對。”

琴桑沉默著,順著赫連曦的視線看向麵前的水月。

赫連曦有些不放心,又道:“我不在的這陣子,南枝苑就交給你了,關於她的事也先彆跟鳳鳶提起。”

“少主放心。”

赫連曦便離開了南枝院。

而後的幾日,南枝院裡隻有琴桑和涼蟾相伴

今日,琴桑依然時歡喜雀躍地將剝好的石榴粒放到涼蟾麵前。

說道:“少夫人,今日的石榴比昨日的甜,您嘗嘗。”

涼蟾看著琴桑開心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回道:“琴桑,你不用每日給我剝石榴,我想吃的話會自己剝的。”

“那不行,少主不在,我得照顧好您。”琴桑語氣堅決。

涼蟾捏了幾粒石榴,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赫連曦他去哪兒了?我好些日子沒見著他了,還有些事想問問他。”

琴桑正忙著從藥罐裡倒著藥,隨口回道:“少主去了永照國。”

“永照?他去永照做什麼?”涼蟾有些好奇。

琴桑麵露難色,片刻後開口道:“少夫人見諒,琴桑不便多言。”

涼蟾笑了笑回道:“無妨,等他回來我再問吧。”

而後把藥送到涼蟾麵前說道:“少夫人,興許少主這趟回來了,您就能恢複記憶了,他一直在想辦法。”

女子乖巧的點點頭,端起藥碗。

忽然,窗外響起一聲雷電聲,涼蟾探頭從窗外看出去,屋外竟然忽然下起大雨來。

“上一回下這麼大的雨還是少夫人您因為退婚在刑場受罰那天。”琴桑有些刻意的提起此事。

涼蟾困惑的放下藥碗,說道:“那天下很大的雨了嗎?我記得隻下了一會兒小雨......”

琴桑看向屋外的雨,似是無意般說道:“傘下當然沒有雨啊。”

“傘下?”涼蟾疑惑。

可琴桑已經不再多言,涼蟾隻好繼續望著屋外的大雨。

*

朔雲世子府內,腰奴正在收拾著屋子裡的物件。

昔舊拖著落寞的腳步進了房間,回望整間屋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後去桌邊坐下,垂下的眼眸裡不見一絲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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