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說,也許是因為他太善良了,他覺得我可憐。坎德利爾同圈層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討厭我的。也許,他是希望我能不被欺負,能給自己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
測試儀仍然沒有異常。
“安瑞克知道在審判廷不允許的情況下帶領你修習法術是不合規定的對嗎?”
克裡斯回避了一下克拉倫斯的眼神:“這跟我沒關係。”
克拉倫斯用筆尾輕輕敲了下桌麵:“你並不覺得這跟你沒關係,前代法師的言靈法術標注了你的謊言。你也知道那是不合規定的,令安瑞克因為自己違反審判廷的規定,你感到愧疚?你為什麼會愧疚,你認為他教你法術這件事給他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猜測,前往羅德拉港灣的法師隊伍成員集體失蹤事件和襲擊羅德裡格公爵府試圖帶走你的那夥非官方法師有關係?”
克裡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克拉倫斯竟然會這麼敏銳,遲疑了好一會,才低低回答了一聲:“是。”
克拉倫斯微微皺起眉來,將身體的重心進一步放低,向前靠到了桌子上:“那個組織為什麼要帶走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個話題是克裡斯想要回避的,但顯然,審判廷不可能允許他保有自己的小秘密,前代法師的誠實測試儀也不允許他對克拉倫斯說謊。克裡斯避開克拉倫斯的眼神,想了想,將視線轉向了角落裡的測試儀:“有一股我無法理解的強大力量,卷走了那個禁忌法師。”
——測試儀沒有反應。
克裡斯鬆了口氣。看來言靈法術裡的“誠實”限定,僅僅隻能限製他撒謊和口是心非,但要是他給出一些刻意剔除關鍵信息的“真話”,克拉倫斯就無法收到他“不誠實”的提醒。
“是誰幫了你?”
“我不清楚那家夥的名字,我並沒有見到對方的真容。”克裡斯特地避開了對第三人稱代詞的使用。
克拉倫斯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測試儀,將鋼筆筆尖頓在紙上劃出一道淺淺的橫線:“兩股勢力嗎,那應該都不是官方法術組織的力量……哦,你還沒回答,你是否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帶走你?”
“應該和跟法穆鎮的卡洛斯年祭有關係。邪神引我去法穆鎮,想讓我成為祂的祭品。”
“為什麼是你?”
“我也想知道,”克裡斯感到有什麼念頭在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還沒來得及抓住,思緒就被克拉倫斯打斷了,“之前在法穆鎮的時候,有個跟邪神有關的人提起了那個‘希伯普利’預言。但後來我又聽到他們說什麼‘皇族之血’,所以我有一定的猜測,卻無法確定。”
“‘皇族之血’這件事我們知道,‘希伯普利’預言,倒是我們沒有考慮過的因素,”克拉倫斯點了點頭,表示之後他會帶人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你認為這波人和羅德拉港灣的事件是有關係的?”
克裡斯停頓了一下。
“他自己告訴我的。”
“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克拉倫斯抓住了關鍵,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如果我是那個邪惡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