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咳嗽,是否胸悶,是否有身體部位無端疼痛、瘙癢或麻痹,皮膚表麵是否出現水泡、紅疹,皮下是否出現不正常的瘀血或腫塊,你自己不能感受出來嗎?”
“好吧,可是我的占卜水平很糟糕。”
“那你就當每日占卜練習,”卡帕斯似乎忍無可忍地向他行了個禮,身形瞬間淡化在空氣中,“好了,那麼我該離開了,再見,克裡斯殿下。”
“再見,卡帕斯大人。”克裡斯禮尚往來地回複了卡帕斯一句。一個眨眼的功夫,卡帕斯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你不是一直在考慮找一位法術老師替你補習法術基礎課嗎?為什麼剛剛不跟卡帕斯提?坎德利爾審判廷沒有時法師。而卡帕斯是言靈法師,除了同係時法師之外,言靈法師的力量也屬時空領域,是最適合教你的。”《布利閔筆記》忽然開口。
克裡斯頓了好一會:“我忘了。”誰讓卡帕斯突然出現,他毫無準備。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卡帕斯來了坎德利爾。
“下次吧,下次一定。”
克裡斯此後的一段日子仍舊在寂靜的房間裡平穩度過。按照卡帕斯的要求,他每天向卡帕斯彙報自己的狀態,卡帕斯出行可以使用審判廷設立的傳送法陣,因而第二天就開始陸陸續續給他傳來一些信息。
通過卡帕斯的法術信件,克裡斯初步了解了一些情況。那些從“冥河之龍”的年祭上活下來的人,是從二月中旬開始出事的。值得注意的是,那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和他們一樣,此前就已經離開了法穆鎮的。這一部分人都沒有發瘋,雖然生了毫無緣由的病,但症狀較輕,暫時還沒有到威脅生命的地步。根據卡帕斯的調查,卡洛斯對年祭幸存者們的影響似乎有規律可循。真正異狀開始爆發的二月中旬,當時仍留在法穆鎮的幸存者們最早開始受到影響,受到的影響也最為嚴重,所處地離法穆鎮越遠的幸存者,受影響的時間越晚,受到的影響越輕微。而不知道是因為事後審判廷將原屬法穆鎮法師團的所有人都調離了南約克瀚,還是因為法術修習者對這次的邪惡影響存在某種免疫,目前為止出現症狀的還隻有普通人,沒有法師。
“我聯係了所有曾在法穆鎮審判廷共事過的同事,他們的身體狀況都還沒有出現異常。這是個好消息,也許我們因為修習了法術,逃過一劫。但以我在審判廷裡的經驗,類似事件,沒有個三年五載,結局還不能輕易下定論。依然是那句話,記得每日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並且向我彙報。另外還有一件事,坎德利爾審判廷大法師五人團裡的克拉倫斯正在調查這件事,作為卡洛斯年祭的親曆者,和幸存者之一,你必然會受到他的問詢。做好準備。”
克裡斯盯著卡帕斯那支鋼筆自動在紙上寫下這段話,換了隻手撐住下巴。
“關於你問我的問題,我給不出什麼絕對確切的回答。我隻能猜測,皇帝陛下和羅德裡格公爵對你逃出坎德利爾的事不予追究,可能跟兩件事情有關。第一,皇帝陛下正在為葉甫蓋尼殿下物色合適的王妃人選。有好幾位來自不同國度的公主已經抵達坎德利爾了,在這種時候他沒有空閒去追究、懲罰你。雖然這樣說可能很不禮貌,但畢竟你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沒有葉甫蓋尼殿下重要不是嗎?第二,審判廷內部分裂,戴納傾向於靠攏教會世俗派,示好我們的教皇安德魯冕下,而霍朗大人有意靠攏皇室。近年皇室和教會的利益衝突加劇,也許皇帝陛下有意削弱教會世俗派的勢力。為了討好皇室,霍朗完全可以宣稱那個預言是子虛烏有的。皇室限製你的自由是因為那個預言,而當教會不再是他們眼裡的權威了,那個預言也可以成為他們反攻教會的幌子。相不相信‘希伯普利’的預言,是由他們自己決定的,不是由預言本身決定的。說不定將來,你甚至還有機會獲得‘渴盼已久’的父愛呢。”
眼看卡帕斯的用詞越來越奇怪,克裡斯一把抓住了那支鋼筆,在紙上寫道:“可是那個預言不是一位從蘇門洲來的占卜家做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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