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皇儲大哥?這個答案讓克裡斯感到一陣意外。坎德利爾的貴族們幾乎都對那個“希伯普利”的預言深信不疑,包括他的皇帝父親和公爵外公在內。當然,也包括他的大哥葉甫蓋尼。沒有人會邀請自己討厭的人到自己家裡參加聚會。以前克裡斯從沒有收到過這樣的邀請函。而且他也絕不會想到,自己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舞會邀請函,居然來自他那位對他深惡痛絕的大哥。
不過聽管家說邀請函來自皇宮,羅德裡格公爵也允許他去……那麼叫他去參加舞會這件事,應該就不是葉甫蓋尼的意思,更像是皮埃爾二世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克裡斯順從地將邀請函接下,和老管家對上視線。大概是接收到了克裡斯目光中“你怎麼還不走”的意思,老管家對克裡斯行了個禮,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聽完了他和管家全程對話的《布利閔筆記》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我們終於可以出門了?”
“是,”克裡斯將邀請函順手放在桌麵上,“不過舞會上的人應該也就是坎德利爾貴族圈子裡那些夫人小姐,先生少爺們。估計也沒什麼意思。”
“能出門就不錯了,”《布利閔筆記》倒是不像他這麼悲觀,“至少還能曬曬太陽,我都快發黴了。”
克裡斯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感受不到《布利閔筆記》那種焦慮。他更關心的是為什麼皮埃爾二世不追究他私自逃出坎德利爾的事,又突然叫他去參加皇宮裡的舞會。這實在太反常了。
“克裡斯殿下,”沒等克裡斯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邀請函上一個不起眼的單詞忽然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飄到空中,緩慢扭曲放大,變成了一道令他有點眼熟的虛影,“想見你一麵還真不容易。”
“卡帕斯?”雖然早已經對法術世界的一些事情習以為常了,但這一變故還是有點令克裡斯猝不及防,“你怎麼……你來坎德利爾了?”
“小點聲!”卡帕斯按住側麵的櫃子從虛空中落地,身形漸漸凝實。他對克裡斯做了個收聲的手勢,見房間外的看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算鬆了口氣:“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功夫才打聽到葉甫蓋尼殿下要給你送邀請函,又費了多少功夫才在上麵動成手腳,潛入進來的嗎?”
法穆鎮的邪惡事件結束以後,原法穆鎮審判廷法師團的法師們都被陸陸續續調離了原屬地。克裡斯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但他知道這是審判廷裡的一項重要規定。他離開法穆鎮時,卡帕斯已經不在南約克瀚地區了。由於那段時間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克裡斯當時也沒顧上打聽卡帕斯的去向。
真沒想到今天會在坎德利爾見到這家夥。
“你怎麼來坎德利爾了?”這是最首要的問題。私自離開歸屬地,對審判廷法師而言是一項不小的罪名。
“調過來了,”卡帕斯輕描淡寫地抱起手臂,抬眼打量克裡斯房間裡的擺設,“據說是伊利亞在法穆鎮時,給坎德利爾這邊來了信,讓我頂他的缺。”
伊利亞早就做好了不能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