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點,卷不到這裡來,聖希爾頓河的條件不足以形成這樣的龍卷,那東西明顯是法師的手筆!”克裡斯被他喊得耳朵疼,隻好回應了他一句。然而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察覺到了不對,猛然回過神,將目光投向異變的源頭方向。
雖然法穆鎮的水係法師並不少,但實力要能達到這種程度……
隻有伊利亞!
“伊利亞和誰打起來了?上次他跟史密斯交手都沒搞出這麼大陣仗。史密斯死了,米勒夫人和卡帕斯跟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上,還有誰能是伊利亞的對手?鎮上應該已經不存在其他這麼厲害的法師了啊。”難道卡帕斯和米勒夫人在這個時候突然背刺了伊利亞?
“不行,我得去幫他!”
這樣想著,克裡斯毫不猶豫地扔下了剛剛“死而複生”的男人,飛快跨出門去。然而,沒等他跑出兩步,一圈古怪的法陣光芒便他腳底下忽然亮起。“咚”的一聲,克裡斯被無形的屏障撞回了倉庫裡。
“吱呀——”
這次不再是大門打開的聲音,摔進倉庫的克裡斯眼睜睜看著麵前的門扇主動合攏,緊接著便被一道離奇的符文鎖死。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和從容不迫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起,克裡斯周身的血液猛然一涼。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脫了束縛,一步、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他背後。
“父主,”某種冰冷的利爪搭住了克裡斯的肩膀,克裡斯用餘光瞥見,那隻爪子上覆蓋著昨晚伊利亞發生異變時身上出現的那種黑色鱗片,“您應該站在我身邊,而不是那些人身邊。”
男人此刻應該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副正常的人類模樣了,感受到肩膀上那隻利爪的同時,克裡斯也聞到了一股古怪的腐臭味,有粘膩的觸感貼在他脖子後麵,像是附著了一隻隨時準備將他絞死的觸手。
克裡斯微微低垂著眸子,並沒有回答它的話,也並不回頭看它。氣氛靜默的一瞬間,流光一閃而過,怪物的上肢在接觸到克裡斯皮膚的一瞬間老化、萎縮,甚至腐爛墜地。
男人變成的怪物痛呼一聲,瞬間扯斷了自己已經異化為觸手的右手。那隻“右手”落地的一瞬間便爛得隻剩一根白骨,白骨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塵埃,發黃變色,湮滅成灰,仿佛已經經過了千萬年時光的洗禮。
“希伯普利!”那怪物驚叫起來,似乎被克裡斯聯合《布利閔筆記》做出的偷襲惹惱了,但它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克裡斯的意料,“您被希伯普利汙染了?該死的!”
又是希伯普利?之前因為聽安瑞克講過跟異化、失控有關的一些知識,在克裡斯的印象中,類似的魔物、怪物就與“神誌不清”和“瘋癲”這兩個詞掛鉤。他一向是把這些怪物說的話當作瘋語來看待的,當然也不會去深究什麼。此刻,這個怪物口中的“希伯普利”讓他意識到,也許它們說的話,並不像他一開始想象的那樣毫無意義。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