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端起那杯南約克瀚特色飲品嘗了一小口,確認自己實在無法忍受這種酸度之後,他才放棄了獵奇的心理,開始進入正題:“布雷爾說他們在米勒夫人的住處找到了致幻性的法術違禁物,判斷我是被人為製造的法術幻境誘導,殺死了米勒夫人。但是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沒有出現幻覺。”
“這不重要,”伊利亞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沒太把這種小問題當回事,“在很多涉及到法術的案件中,參與調查的法師們往往一開始就能還原出事情的真相。你知道,有法術存在的世界,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困難的是取證。這時候,證據是否真的是證據,是否真正參與過這個案件本身,就不重要了。”
克裡斯卻從伊利亞的話裡讀出了另一層意思:“你是說,從一開始布雷爾就知道不是我殺的米勒夫人?難道審判廷會在一些案件中偽造證據?”
“有時會,但大多數時候不會,”伊利亞看了克裡斯一眼,“這次應該就不是,如果要偽造出米勒夫人持有法術違禁物的情況,他們需要向史密斯提交申請出借審判廷的法術物品——總不可能有哪位法師慷慨到拿自己私人持有的法術物品為審判廷做貢獻——史密斯這幾天一直在法穆鎮審判塔,如果有人向他提交了申請,我不可能注意不到。”
克裡斯剛要點頭,就看到伊利亞皺了下眉。
“不對,這樣的話就很奇怪了。布雷爾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特意編個說法騙你,所以他們應該的確在米勒夫人的房間裡找到了致幻性的法術違禁物。可是法術違禁物這麼容易查到的東西,曆來,在審判廷處理過的所有邪神信仰事件裡,就沒有哪個邪|教徒會蠢到在家裡放這種東西。而且如果那個東西從一開始就在米勒夫人房間裡,那應該在你被帶回審判塔的當天就能搜出來。”
“你的意思是,布雷爾他們找到的法術違禁物,是在他們第一遍搜查之後才出現在米勒夫人房間裡的?”克裡斯飛快反應過來,“有誰故意放了那個東西進去?可是為什麼?”
伊利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你覺得是什麼導致你殺了米勒夫人?”
這個問題克裡斯自己也想了很多次,因此回答起來並不困難:“我覺得我被控製了。”
“換種思路,”伊利亞換了隻手撐住腦袋,下意識用指尖點了點桌麵,“法術違禁物出現在米勒夫人房間裡隻導致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你被放了出來。”
克裡斯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可是我被放出審判塔,對可能存在的那個,把法術違禁物放在米勒夫人房間裡的人來說,有什麼意義?”
“這就要問你了,”伊利亞推開擋在麵前的酒杯,忽然低下頭來,湊近了克裡斯,“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或者,在我抵達法穆鎮之前,你做了什麼特殊的事情,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人?從你被關進審判塔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問題,然後順著這個思路,我發現了一些之前被我遺漏的事情。”
“法穆鎮唯一一個死於活祭的鎮民,那段時間裡幾乎隻跟你有接觸。我們在鎮東樹林裡挖掘活祭受害者的心臟時,你被‘冥河之龍’影響了,並且這種影響進一步擴散到了周圍的法師身上。我們對你做了淨化,但是通常來講,這種淨化往往不夠徹底。審判廷有記載的類似事件中,事件的主人公在一切回歸平靜後突然暴斃是常有的事——所以之後我一直在觀察你。可你不僅沒有再次遭遇邪惡事件,甚至連惡靈纏身的表現都沒有。就好像盯上你的邪神有意放過了你,甚至為你提供了後續的保護一樣。之後,你進了米勒莊園那個有問題的地窖,回來的時候毫發無傷。”
“你懷疑我?”克裡斯愣了一下,背後兀地一冷。但他知道,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