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未來隻有“預言家”不存在的情況下,才會是未知的未來,而隻要“預言家”存在,窺探了某件事情的結局,那那件事的結局就不會再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聽明白了他意思的克裡斯停下了剛準備往前邁的腳步:“按照你的說法,什麼都不去看才是我最合理的選擇。萬一我看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呢?在看到它之前,一切還有機會改變,但隻要我看到了它發生的結局,就無論怎麼樣都避不開那個結果了。”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話嗎?怎麼現在相信了?”那本書十分刻意地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對克裡斯表示嘲諷。
克裡斯沒有接受他的挑釁,靜默著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後,抬頭看向天空。這個“未來世界”和現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比他被關在審判塔裡的現實更為真切。或許是因為《布利閔筆記》帶他進入的這片“未來世界”裡,法穆鎮已經進入春天了,被霜雪覆蓋的凍土恢複了生機,風裡甚至帶有不知名的花香氣味。
“救贖教會審判廷裡的每一個法師都會使用占卜術,不知道其他國家的其他教會是不是也一樣。但也許每一天,每時每刻,都有人在使用占卜術預測一些還未發生的事情,按照你的說法,每一個人都在窺視未來。”
由於這本書本身在克裡斯麵前不存在多少可信度,克裡斯對它的每一句話都抱有最基本的懷疑——包括它多次展示出的,讓他成為一名時法師帶走它的簡單目的。在這樣的情形下,這片空間是否真的與“未來”關聯,克裡斯也是存疑的。
他抬步走了出去,周遭的一切場景都像是水桶裡被人用力搖晃了一把的廢棄塗料一樣,飛快扭曲起來,像是“時間”在一瞬間從他身側流走了幾千幾萬年。
刺鼻的血腥味在一瞬間傳入克裡斯的鼻腔。
“克裡斯。”落下第一步後,克裡斯發現自己身邊的場景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房間,周圍的顏色豔麗得近乎刺眼。伊利亞正靠在他旁邊的牆上,身上散發著難聞的血腥味,艱難地深呼吸了一次:“你聽我說,卡帕斯現在對我有警惕心了,現在必須得靠你想辦法去殺他了。史密斯正在召集鎮上的怪物們,鎮子被外界封死了,審判廷不打算救我們,我也不打算活著離開。但如果不解決掉他們,汙染會繼續順著聖希爾頓河和白瑪瑙河在整個諾西亞散播下去,甚至波及到鄰國溫林頓。溫林頓正在和科弗迪亞交戰,這時候諾西亞如果不能控製內部局勢,那麼溫林頓人和科弗迪亞人也不會對諾西亞本地民族保有慈悲,所有你在意或不在意的人,貧農、工人,富豪或是政客,不管是什麼樣的諾西亞公民,都會不得不麵對邪惡力量的汙染、戰亂,殺戮這些並不令人感到愉快的事。你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對嗎?”
殺死卡帕斯?難道卡帕斯一直都在騙他們?卡帕斯才是一切事件的主導者?不……如果是那樣的話,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