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斯沒有過多解釋:“你可以理解為言靈法師的特殊。”
“我和她確實不是第一次見麵,”克裡斯也沒有隱瞞,“此前,在我第一次進審判塔找你的那天,我就在救贖教堂裡遇見了她。當時她的言行舉止有點奇怪,當然,我指的不是‘瘋癲’那種奇怪,而是一種……讓人覺得不合邏輯的奇怪。我沒有跟她多聊,直接離開了,但事後又回去找過她一次——不過當時她已經離開教堂了。”
“昨天,我混在審判廷的隊伍裡進入米勒男爵的莊園那天,我也遇到了她。她在言語間暗示我米勒男爵有問題,又提醒我去調查莊園北部的地窖,態度還算友善。於是我就去了米勒莊園北的廢棄酒窖,在那裡……”
克裡斯敘述到一半,忽然卡住了,像是猛然驚醒一樣抬起頭來:“在那裡,我遇到了崇拜邪神卡洛斯的農奴,並被拉入了一個幻境。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在那個幻境裡遇到什麼實質性的危險,甚至僅僅是向救贖主祈禱,就成功回到了現實。卡帕斯,我在進入米勒莊園的地下酒窖之前聯絡過你和伊利亞。不管你們當時是怎麼理解的那條信息,但既然克麗絲托去查看過我的情況,她不會不知道那個地窖有問題,也不會不告訴你們這件事。為什麼在離開米勒莊園以後,沒有一個人向我詢問在地窖裡的遭遇?”
“克麗絲托的確告訴過我們那個地窖的事,”卡帕斯也跟著卡頓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對……昨天下午你就在審判塔,我當時應該詢問你在地窖裡的遭遇,為什麼沒有問?”
如此重大的失誤是卡帕斯平時絕對不會犯的。這種反常讓他後背一涼:“伊利亞詢問過你這件事嗎?”
“沒有,”克裡斯搖搖頭,“我主動提起了一點,他並沒有細問,隻顧著勸我回坎德利爾。他在我身上放了一個起監視作用的法術,對地窖裡的情況並不是一無所知……但也不對,這麼重大的情況,正常來講,不管是誰來應對,都會生怕漏掉什麼細節。按照伊利亞平時的風格,就算是看到了地窖裡發生的事情,也會詢問我事前和事後的經曆。”
接著,克裡斯又發現了自己身上反常的地方:“就連我自己,除了在伊利亞麵前簡單提到過一次農奴們的事情以外,就再也沒有主動向其他人傳遞相關信息。甚至已經在做離開法穆鎮的準備了。”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隱瞞”的理由,似乎此前隻是簡單地忘記了“把自己獲得的信息傳遞給其他人”這件事。
兩人在一瞬間產生了同樣的猜測。但這個猜測對當下的情況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因而,克裡斯下意識選擇了沉默。
最後是卡帕斯將那種可能性帶入了話題中:“我們的行為,或許在某種程度上,被一些東西操控了。”
“但我們還都具有自主意識,甚至能想到這一點,”克裡斯不太願意將當下的情況想得太糟,試圖找出某種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境地的證明,“這是不是說明,這種‘操控’的程度,暫時還並不嚴重。甚至於,它還不能被稱為‘操控’,隻是一種潛在的引導,對人行為邏輯上的扭曲。”
卡帕斯並沒有那麼樂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