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對這個結果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畢竟之前他也沒有過多懷疑卡帕斯話語的真實性,隻是出於嚴謹、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的態度,才會在跟伊利亞的對話中時時追加一個“如果卡帕斯沒有說謊”的前提。進一步確認了卡帕斯的可信任程度後,他摸了摸衣兜裡那支筆,決定有機會就把米勒夫人的事情告訴卡帕斯,畢竟從米勒夫人的行為上看,她本人就似乎傾向於讓他將消息傳遞給卡帕斯:“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你跟卡帕斯他們說過讓他們幫忙調查鎮東莊園地段歸屬的事情了嗎?”
“說過了,卡帕斯說明天應該就能有結果,不對,現在應該說今天了,”伊利亞看了看月亮,意識到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不過目前來看,我們不適合對這條線索抱太大期望。莊園主們未必對周圍的荒蕪地段和自己農場的地下部分有所了解。畢竟貴族階級隻偶爾享受鄉間的景致,不參與鄉間的勞作。農奴們或許能更清楚莊園周圍的異動。”
“那明天我跟著你們去拜訪那些莊園主,最近為了監督農奴們的勞動,莊園主們應該都在農場附近,”克裡斯順著他的思路做出了構思,“你和卡帕斯、法穆鎮的其他法師們一起,挨個去見那些貴族老爺。我混在隊伍裡,等到一定的時候脫離隊伍,溜出去查看農奴們的情況。”
伊利亞見慣了克裡斯一頭熱血的魯莽風格,沒想到他還能做出這種計劃,忍不住眯了眯眼:“這是你想出來的辦法?我還以為你隻能想到讓莊園主們把農奴也叫一部分出來跟我們對話呢。”
“當有著可以拿捏住自己全部生活的上位者在場時,人們往往不那麼敢說真話、或隻敢說一部分真話。這是安瑞克告訴我的。”克裡斯沒有接受他的嘲諷,隻是設想了一下明天的情況,忽然皺起眉。他又發現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但如果某位莊園主本身確實有問題,他一定會十分留意法師隊伍裡的變化,我突然消失,就算他沒看到,他的管家、傭人們也會察覺,並報告給他。”
“這個倒不用擔心,‘水’之領域的法術,可以用來製造幻象的不計其數。”伊利亞幫他打消了這一顧慮。
跟伊利亞初步商議了一下第二天的行動計劃,克裡斯回到廢棄倉庫就睡下了。按照他的想法,伊利亞原本是可以自己去住旅館的,伊利亞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也沒有去,依然是跟著克裡斯睡在了廢棄倉庫裡。
這次克裡斯倒是一整夜沒有做夢。
第二天的法穆鎮天氣不算晴朗,但積雨雲把太陽遮嚴後,也並沒有往地麵潑灑雨水,隻是維持著陰沉沉的臉色,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