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但克裡斯看到伊利亞的第一眼並沒有感受到什麼見到熟人的驚喜,反而因為疑惑不敢和伊利亞站得太近。
他下午才給伊利亞寫信,就算法穆鎮的郵差熱愛工作到接到信後第一時間就出發前往坎德利爾,伊利亞也沒理由這麼快就收到消息趕來法穆鎮,更何況他信中寫的是自己身處羅德拉港灣,而非法穆鎮。另外一方麵,教會有規定,除卻執行向審判廷報備過的任務以外,審判廷的法師是不能擅自離開歸屬地的。而審判塔每天都會考察法師們的出勤情況,伊利亞突然跑到法穆鎮來很容易被發現。這等於公然違反審判廷規章,是會被教會追責的。
伊利亞雖然身材高大,但他實際上也才剛滿二十,比安瑞克還要小幾歲,是審判廷最年輕的大法師,還沒有學會大多數成年法師們虛偽逢迎的本事,甚至沒有徹底褪去少年人狂妄的幼稚,一張口就讓克裡斯想給他英俊的臉來上一拳:“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寫信找我借錢,說你都快雇不起車馬回坎德利爾了嗎?這麼難得的機會,我當然要來看看你的淒慘模樣。”
“好吧,看來你不是假的,”克裡斯強忍住咬牙的衝動,皺了皺眉追問,“我下午才寫的信,你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寫了什麼?”他沒有考慮伊利亞已經收到信了的情況,但凡是個智商正常的人,用腳趾頭想都會知道那不可能。
伊利亞挑了挑眉,以一種略顯嘲諷的表情看向克裡斯:“我覺得我需要糾正你一種錯誤認知,不是所有人的法術都跟你一個水平。雖然我擅長的法術領域是‘水’,但利用一點簡單的法術烙印感應到你某時某刻寫下了跟我有關的單詞還是沒有問題的。”
深知伊利亞性格的克裡斯深吸一口氣,決定無視他的挑釁,以便於話題能繼續進行下去。畢竟在安瑞克失蹤後,他和伊利亞之間少了個調和矛盾的中間人,一旦吵起來,沒有幾個小時是無法回到聊正事的狀態的。
克裡斯裝作沒聽見他的第一句話:“你可以定位我?”
“當然,”伊利亞對自己暗中標記了克裡斯這件事絲毫不覺得羞恥,隻是在意識到自己和克裡斯再這樣繼續站在雨裡聊下去,他的法袍就要報廢了之後,皺了下眉,抬手令銀藍色的法術光芒籠罩住自己和克裡斯,“我不僅可以定位你,隻要我想,我還可以實時監控你。誰讓你的法術水平那麼不堪入目,事關安瑞克,我不得不謹慎一點。”
發現周圍的雨絲都在伊利亞的法術下以一種神奇的姿態繞開了自己,克裡斯擦了擦幾乎濕透的臉,開始帶著伊利亞向鎮東走:“你背著審判廷離開坎德利爾不會有問題嗎?”
伊利亞用一種“你居然愚蠢到了這種地步”的眼神看向了克裡斯:“誰告訴你我是背著審判廷來的?動動你那裝滿了變質葡萄酒的腦子想一想,我為什麼不能是接取了審判廷清剿法穆鎮周邊魔物的任務,所以才順理成章地傳送來法穆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