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找到線索,報酬就作數。”克裡斯從來沒有跟人討價還價的經驗,毫不猶豫就給出了承諾。
見克裡斯一副沒什麼心眼的模樣,卡帕斯暗中收起了試探心,卻還是保留有一半的警惕。不過這種警惕並沒有被他表現出來,他隻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上下打量了克裡斯一圈,摸著下巴敲定:“那你就先欠我一個要求吧,我不占小孩子的便宜,最近也不怎麼缺錢。”當然,他也不覺得克裡斯能拿出多少錢來雇傭他,畢竟克裡斯連一件新大衣都不肯換。
克裡斯因為他話裡那句挑釁般的“小孩子”皺了皺眉,但出於隱藏身份的心理也沒有特意糾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卡帕斯的雇主以後,他稍微改換了態度:“既然你答應了,那麼今天晚上我去魔物巢穴尋找線索,需要你的保護。”
“晚上七點,來教堂門口找我。”卡帕斯沒有反駁,但也沒有立刻隨克裡斯一起離開審判塔的意思,隻是拋來一個不同於安瑞克的審判廷徽章。
克裡斯穩穩接住,也沒問他下午有什麼安排,十分乾脆地起身往外走。在出門前,他聽到卡帕斯敲了敲桌麵:“盧卡斯,我們的私人約定,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尤其是我們鎮的審判廷廷長史密斯。另外,保護好你自己的野生法師身份。如果你懂得法術知識這件事被其他人發現了,我隻有把你抓起來這一個選擇。”
雖然不知道卡帕斯特意提及自己也會私下接受委托的史密斯是什麼原因,但克裡斯清楚,審判廷法師接受外界雇傭算是灰色地帶,雖然不被教會明令禁止,但是多少有點影響法師們的政治立場與身份權威,不方便搬到明麵上。鑒於此,他還是回答了卡帕斯一句:“知道了。”
克裡斯教養良好地帶上了門,卡帕斯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後,若有所思地重新翹起腿來。
從克裡斯進門起,他就一直在觀察這個來自坎德利爾的少年。克裡斯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穿的衣裳雖然破爛,款式卻考究得不像貧民窟裡出來的孩子會考慮買的,隻是太舊了。而且自稱認識坎德利爾有名的大法師安瑞克——卡帕斯並不懷疑克裡斯是在欺騙他,他修行的法術領域很容易就能看穿彆人的謊話。
單就認識安瑞克這一點,就足以讓坎德利爾那些卯足了勁想跟安瑞克搭上關係的人打聽、傳播克裡斯的名字與身份。克裡斯自己又是野生法師,怎麼都不應該毫無名氣才對。
可是他卻從來沒聽過“盧卡斯·德裡安”這個名字,所以這毫無意外是個假名。
隻是尋找自己失蹤的朋友,沒必要改換名字,隱藏行跡。所以卡帕斯完全斷定,這個少年的身份不簡單。
看他的言行舉止,仿佛是個家道中落的貴族後裔,可是破落貴族沒必要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