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派出的人員職位都不低,完成後回到稻妻,想必不少人能升職,再次也能在資曆上寫上一筆。比如作為副使的希露瓦,年紀輕輕便是中納言,雖不是稻妻本地人,但她從小跟隨父母在清籟島生活,加之背景深厚能力卓越,很多人都對其前途看好。現任大納言年級已然不輕,在彈正台工作,年輕時少不了受些暗傷,看起來高大有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退下,又這樣的老師作為後盾,說不定就是下任內閣的有力競爭者。希露瓦並非權欲熏心的人,但彈正台確實沒有比她更強的同齡人。她也知道自家老師對她的看好,希露瓦並不想口是心非說自己沒有一點想法。
相比之下,作為正使的狐人族幻朧才是眾人最陌生的那個。
稻妻清籟島是狐人族的祖地,連鳴神親封的清籟大名都是狐人族,加上狐人族壽命悠長,少有變動,雖說早年就有限製:大名府中的任意職位,都規定了最高年限不得超過四十年,但在大名府的職位仍有超過了四分之一乃是由狐人族擔任的。狐人族人數不少,年輕時喜歡在外遊曆,年紀上去講究落葉歸根狐死首丘。按說在座諸位都對狐人並不陌生,少時上學班級裡最少也有二三個狐人族的同窗。但幻朧這個名字,他們也隻能說有所耳聞,事先未曾蒙麵。此次出使的人員定下後,眾人都有用自己的渠道打聽過正使幻朧的消息,但隻聽聞此女長期出使其他六國,不久前剛剛回到幕府,目前屬於宮內省麾下。
敬了幾輪酒,看氣氛確實有被炒熱,希露瓦吸了口氣,在其他人的暗暗催促下,裝作不經意地問起。
“……對了幻朧,”剛剛交互時,狐女表示現在是私下場合,不談公事,讓她私下喚其名字就好,希露瓦想著能拉近關係,便一口應下。
“來璃月前,我曾經想找宮內省的朋友打聽點消息,但被老師攔住了,他隻說讓我好好和你學習,多多表現。還說宮內省最近有麻煩,讓我少沾點。聽說你也是剛剛調到宮內省,就申請了出使璃月,不知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能否分享一二,讓妹妹我也了解一下?”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宮內省現在挺亂的,辦事總要拖延幾日,比前段時間亂多了。”坐在希露瓦另一邊的使團成員也湊趣道。
幻朧似笑非笑,美目睨了一圈眾人,知道他們是想趁機打聽消息,但想想畢竟作為同行,之後要一起行事,倒也沒有一口拒絕。光一頓飯最多拉近些關係,要真想把使團的人如臂使指,還得丟些真餌食。
“該從哪兒說起呢……”
沉吟片刻,“宮內省新上任的那位大人,你們可有聽聞?”
“宮內省部一直是那位‘不可說’大人的地盤嗎?能有什麼變動?”
希露瓦一頭霧水。身在璃月,不是自己地盤,又為人下屬,不好隨意背後議論上司,乾脆用了指代。身為彈正台的官員,要說抓貪汙行賄的蛛絲馬跡,那是拿手好戲,但要說大名府內的職位變動——彈正台因職責所在一直特意和其他部門保持距離,加上頭上有老師大納言在,一向是不怎麼關注的。
“哎呀呀~不知道的話,那大名新收養的那位……總聽說過吧?”
狐女也是拒提真名。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物——”
希露瓦聽得一頭霧水,反倒是有人露出想起來了的表情,壓低聲音給其他孤陋寡聞的同事解說起來。
“……就是大名十幾年前收養的那個?”
“嗯?大名收養的不是‘說不得’大人嗎?”
“對啊對啊,那位國姓大人!”有人覺得用‘說不得’三個字指代不夠勁,乾脆說的更清楚一點。
“哎呀不是!你怎麼這麼孤陋寡聞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來了!因為沒有冠姓嘛,所以一開始也沒有多少人在意——不過是普通人,就算長的不差——和‘說不得’大人又沒法比!”
有這麼多提醒,希露瓦也想了起來,恍然拍桌道。
“我想起來了,不過我記得他好像一直在國外做生意,隻在大名府裡掛了個虛職對吧?可這和宮內省近期的混亂有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