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神祇島(2 / 2)

隻有真正生活在這座島嶼上的住民,才知道,這片土地是多麼貧瘠。

看似夢幻般柔軟的草地,總是很難長出作物。在稻妻其他島嶼土地上播種,話費相同的時間和精力,在神祇島所能得到的不足前者三分之一。並且每過一段年歲,島上的土地就會聖土化,需要派人去到淵下宮冒險獵殺深海龍蜥來獲取儀式的必需品才能保持現狀。

海祇島看似保有自治權,全權由珊瑚宮的曆代巫女進行統治,但卻和稻妻大名執掌的清籟島天差地彆。後者本身就是鳴神的眷屬,甚至同時擔任著幕府的攝政關白。大名不需要有所偏向,就已經令使清籟島成為稻妻有名的膏腴之地,民熙物阜的連他國都有所耳聞。可海祇島呢?作為昔年遠呂羽氏尊東征的遺民,島上至今實行著對奧羅巴斯的信仰,不肯徹底歸降鳴神,因此在各個方麵受到幕府的隱性打壓,根本不可能有扶持之舉。農業本就發展不起來,一直是靠著旅遊業和島上特產的珊瑚真珠作為奢侈品遠銷國外,勉力支撐民生和軍備。

曆代珊瑚宮巫女不是沒有想過另辟蹊徑,但都無法得到清籟島大名的認可。好在雖然政治上無法找到出路,但單純物資交換,鳴神島和清籟島等地並不拒絕高價售賣肥料等必需品給她們。在魔神戰爭早已結束,不可能有第二位神明來站到海祇島背後,幫助她們挑戰雷神的情況下,珊瑚宮心海的先祖們也知道僅憑自身無力改變現狀,默認了這種被捆綁和吸血的負麵處境。畢竟再怎麼二等公民,地上的生活還是比夕年白夜國在淵下宮要好太多,這點隻看海祇島的人口增長就能夠看出。

在珊瑚宮心海從小到大生活在其中,她當然清楚海祇島民眾二等國民的地位,並且為之承受著壓力和困擾。但同樣因為這份困境已經千年沒有能破解,無論是她的母親,上一代的現人神巫女還是身邊的其他海祇島島民都沒有逼迫她,非要心海能達成某個目標。她們和她都隻是寄希望於她們的後代,某一任的珊瑚宮後裔能夠等到機會,並抓住時機。

然而現實沒有給她們機會。

一心追求永恒,困守天守閣,長期將國政托付給清籟大名的鳴神突然出麵,親自頒布了“鎖國令”。

清籟島屬於大名的領土,鳴神從不插手也漠不關心,鶴觀島默默無名渺無人煙。幕府治下的島嶼就算受到影響也有雷神親自鎮壓,可她們海祇島呢?

淺粉色頭發的少女閉了閉眼。

一開始聽聞“鎖國令”的時候,她也非常惶然,但畢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雖心頭籠罩了一層陰翳,麵上卻絲毫不顯。

顯然珊瑚宮心海的掩飾很有成效,雖然麵對的是一起長大的和下屬的巫女,對方依然沒有看出。見上司仍是一臉成竹在胸,從清籟島大名府無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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