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夫人請向鬆、柳文清夫妻到了她居住的院子。
堂屋中，柳夫人坐在主位，左下手座位上坐著一個漢子正是趙大牛，右下手則是一位婦人摟著一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柳文清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小姑娘，她長得太像故友了，一霎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稍微抬頭，眨了眨濕潤的眼睛，平複下來後問小姑娘：“翃兒，可還記得柳姨？”
季翃聽到“柳姨”這個稱呼後，大眼睛眨了兩下，又盯了柳文清一會兒，緩緩地點了點頭，深施了一禮，卻沒有說話。
柳文清摟過孩子，輕輕抱住了她，“好孩子，你到家了。我和你哥哥嫂嫂談點事情，你和柳祖母在這裡坐一會兒吃點心好不好？”
秋月拍了拍季翃的手，鼓勵她，她緩緩點頭，拉住了走過來的向夫人。
四個人走進了隔壁的廂房。趙大牛、秋月二人上前行禮，向鬆扶住了趙大牛，柳文清扶住了秋月，“好秋月，趕緊起來。”
“奴婢拜見柳夫人，重新見到您，奴婢心中一下就踏實了。就是……”她糾結地看向對方，還是鼓起勇氣接著問道：“我家夫人當時懷胎將生，當時情況緊急，讓我和大牛帶走了小姐速速離開揚州，說如果沒事兒會有人找到我們。可是我們在說好接頭的地方呆了半年，沒有等到任何人，無奈隻能一路北上，輾轉多地，後來才在並州落腳，如今六年過去，不知道您是否有我家夫人的消息？”
柳文清沉吟著看著他們二人，又看了看向鬆，這才說道：“當年季大人在京城被人誣陷，我家夫君收到消息後，飛鴿傳書，我匆匆趕到揚州刺史府，正趕上清塘生產。她……生下孩子就去了，當時抄家的衙役馬上就到，我隻來得及將孩子從後門帶走。“
趙大牛哀歎：“我們早就猜到了，當時說好的三個月沒音信，就讓我二人以兄嫂的身份帶著小姐隱姓埋名生活下去。我們這一路行來，雖然時不時和那些提前出來的舊人聯係，但是大家都沒消息，心中明白多半是不好了，隻是不甘心，老爺夫人那麼好。“
秋月含淚問道：“夫人，您剛剛說我家夫人生下了孩子，不知那個孩子？“
柳文清點頭，“嗯，活下來了。就是向府裡的三小姐，清塘之前為其取了小名為鳶兒，因此老爺定下的大名向晴鳶。鳶兒尚且不知自己的身世，當年清塘交代不對鳶兒說出實情，孩子也太小，她的哥哥姐姐當時也下落不明。現在既然翃兒來了，先讓她們姐妹相認吧。“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咱們商量看看要不要對她們提及親生父母，等她們大些之後再說，以免以後成長左了性子。還是翃兒當時四五歲了，現在才六年，肯定對爹娘還有印象，所以，我們就改個說法，說你們父母出了意外，你們兄妹走散，鳶兒被我們收養。或者就實話實說，讓她們做個準備？“
趙大牛這時候問道：“向大人，夫人，可知我們少爺的消息？當年老爺因公去京城，順路送少爺去學藝，少爺當時十歲，今年已有十六了，小人是怕時間久了兩個妹妹怕是都不記得她們真正的哥哥了。”
向鬆這才把他的打算說出來：“你們少爺現如今在雪落山莊非常安全，日後有機會可以給他傳遞消息。我的意見是翃兒和鳶兒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