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映璿回過神來,看向季木棉,說:“季大師,還請告訴我,到底是誰跟畫皮做交易想來害我?我現在落得這個地步,總得讓我知道真相。”
季木棉用下巴指了指畫皮鬼:“讓它說。”
畫皮鬼卻隻丟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壓根不搭理他。
它忌憚季木棉身後的謝十三,卻不怕季木棉,它在暗暗想著,該使個什麼辦法把謝十三支走,然後從季木棉手底下逃跑。
一旁默默觀看的謝十三不禁暗暗搖頭,這個畫皮鬼此時有多看輕大嫂,之後肯定就會有多後悔。
畫皮鬼的視線在季木棉和謝十三身上逡巡了幾下,忽然動用意念,朝韶映璿的脖子掐過去。
——它雖然動不了,但它還可以施展術法,這就是畫皮鬼的特殊之處,它沒有皮囊,又處處是皮囊,所以它才能夠在被定身的情況下還能動用術法。
下一秒,就見季木棉旁邊的小紙人的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掐住,緊接著瘋狂地扭動起來。
彈幕看不到畫皮鬼出手,隻看到小紙人在動,都很好奇:【這是怎麼了?畫皮鬼對韶姐動手了?】
韶映璿自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畢竟畫皮鬼用的是意念,她肉眼是看不到畫皮鬼出手的。
季木棉沉聲安撫她:“不用怕,沒事。”
果然,沒幾秒,小紙人就停止了動作,恢複原貌,而且小紙人毫發無損,看不出哪裡受了傷。
倒是畫皮鬼的皮囊變得破破爛爛,仿佛被撕碎的布條,看起來又可怖又詭異。
直到此時,畫皮鬼才意識到,剛剛對他動手的,竟然真是季木棉,而不是謝十三。
“功德金光……”它死死地盯著季木棉,喃喃道,“你身上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功德金光?!”
謝十三是白無常,是被天道承認的小神,但他身上的功德金光竟然遠不如季木棉。
季木棉淡淡地瞧著他,懶得跟他解釋。
倒是謝十三嗤笑了一聲,說:“大嫂可是冥後,身上有功德金光不是很正常嗎?”
實際上,他也不清楚大嫂身上的功德金光是怎麼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在畫皮鬼麵前吹捧大嫂。
在被小心眼的老大報複了兩次後,他終於學會了拍馬屁,可喜可賀。
季木棉:“……”
·
畫皮鬼被季木棉的功德金光所傷,再也無法作妖。
“我錯了……冥後,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它開始低聲下氣求饒。
季木棉眼神冰冷:“你這三百年害了多少無辜的人,你自己恐怕也數不清吧?你做了這麼多惡,還想讓我放過你,你這是在做白日夢。”
畫皮鬼的心徹底沉下去。
它也知道自己做了太多惡,一旦被地府抓住,那就隻有魂飛魄散的份,所以它剛剛才想著要逃跑。原本如果隻有謝十三的話,它還是有一定機會逃脫的,結果竟然碰到了季木棉這個功德濃厚的冥後……
難道它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這三百年它每次都能逃脫地府,偏偏這一次被抓住……它懷疑季木棉這個冥後就是來克它的。
“冥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去地獄受罰,願意投胎餓鬼道,願意去畜生道輪回,隻求您留下我一縷魂魄。”隻要留著魂魄,它便能活下去。
季木棉自然不會給它任何希望,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
畫皮鬼:“……”
它閉了閉眼睛,一股絕望之情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