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切都如計劃中那般進行。
他估摸著,劫囚的動靜也快要鬨出來,雍城將一片混亂,不太會有人注意到他,他這才放肆盯了她許久。
直到她將要上禦車,他才移開目光準備離去。
然忽在此時,變故發生了。
一道**箭殘影自人群中急速射來,正朝著禦車方向那要登車的身影而去。霍淵瞳孔驟縮,他距離太遠,便是立時化作**箭追去也追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箭朝她後心射去。
葉白榆要上禦車時,蕭宸自車帳內向她伸出了手。她猶豫了片刻才把手放入他掌中。不知是不是等得不耐煩,她的手甫一碰觸到他便被狠狠裹住,然後,她像隻提線木偶一樣被他提了起來。
恰在此時,她後背一緊,那是察覺危險來臨的本能反應。緊接著便聽附近的玄羽衛大嗬:“有刺客!”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間,那**箭擦著玄羽衛的驚呼破空而來。
葉白榆的腳還沒落在車板上,若此時她動武躲避,隻堪避開要害,橫豎是要見血,她便沒動。就在她做好中箭的準備時,整個人被蕭宸收入懷中轉了方向,緊接著箭頭穿肉的悶響刺進耳中。
她一怔,抬頭看向蕭宸忍痛的臉。
周遭喊叫聲鼎沸,有喚陛下的,有喊抓刺客的,震得她耳朵嗡嗡響,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是陷入了幻境。
蕭宸這是在做什麼?腦子進
水了嗎?還是跟她唱苦肉計呢?
蕭宸一把將她塞進馬車裡,神色如常地轉身下令:“殺,一個也不留!”
“陛下!”馮堅擔憂地擋在他麵前,“您如何,可要起駕回宮?”
蕭宸沉著臉擺手,“回宮。”
直到穩住了大局他才自行掀開車帳進了馬車,一入帳就栽在了葉白榆的身上。
一整個人的重量加身,葉白榆被她撲倒在座。手一摸後背,儘是血。
中箭的痛對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麼,他這麼快就撐不住,那箭頭上可能淬了毒。
“陛下?你感覺如何,可要叫醫官?”
蕭宸搖頭,聲音氣弱:“不要聲張,回宮再說。”他手指一漆盒說,“裡麵有傷藥,幫我把箭拔了。”
葉白榆怔住:“陛下你是不要命了嗎?”
中了**最好立即拔出,讓毒血儘快流儘,在沒有解藥的時候或可保命。這是當年顧弦音在救治遇襲後的先帝時曾說過的話。
蕭宸知道不奇怪,葉白榆卻不可能知道。
“命?”蕭宸撐著她的雙肩抬起頭,近在咫尺地看著她的眼睛。他眼中滿是不在乎,又似帶著眷戀,竟有種說不出的孤涼,“葉白榆,孤的命今日就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葉白榆懷疑他是瘋了,這裡就他們兩個人,她要他的命易如反掌,而他明知道她想殺他。
當然,她不會在此時殺了他。若蕭宸今日因她而死,不出明日她就會給他陪葬。她還需要從蕭宸這裡獲得可以自保的身份,以及一個名正言順去南陵的理由。
“陛下的命交給我未免太兒戲了。”葉白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