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來救我了,你是不知道,薑無跟方衍早串通好了,竟一路留下記號,幸好被我發現,哼!就他們倆沒一個好的…”
阮桉晉還在繼續告狀,不料說到一半被阿生冷聲打斷。
“阮桉晉,你明知,我最討厭被人欺騙。”
“你不就是看不得我身旁有彆的男子?何必說這些話糊弄於我?”
腰上一鬆,等阮桉晉回過神來時,阿生已與他拉開幾步之遠。
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著急解釋道
“不是,阿生,我沒騙你,真是方衍打暈了我,我雖沒見著他人,卻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我…”
生怕阿生誤會,阮桉晉急急去拉他的手,想讓他看看自己的傷。
阿生卻躲開了。
他每多說一個字,阿生的麵色便冷上一分。
直到,阮桉晉再也說不下去。
阿生不信他,多說無益。
隻是他想不通,為什麼阿生情願相信薑無方衍,都不願信他?
“我……”
阮桉晉強壓難過委屈,還欲辯解。
可阿生根本不想聽。
他神色淡淡的整理著腰帶,看都未曾看阮桉晉一眼。
“阮桉晉,等出去後,你回迭水山吧。”
阮桉晉身子一震,刹那紅了眼睛,他閉了閉眼,顫著音不死心的追問。
“為何?”
阿生抬眸看他,像初見般,語氣冷的煞人。
“你何必明知故問?你覺得,你還能幫我什麼?或者,要我說的更明白些,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我不需要你了。”
“我演了那麼久,已經累了,看在你為我連阮家都賠上的份上,我放過你,饒你一命。”
從懷裡掏出金鈴鐺與鈴蘭玉簪,扔在地上,他稍抬下巴,冷冷一覷,滿是不屑與嘲諷。
“東西我已經還你,從此,你我兩清!”
好一個從此兩清!
他們之間的糾葛豈是簡單的兩樣物什能了結清楚的?
喉結滾動,阮桉晉艱難的將目光從地上移開,轉看向阿生的臉。
他忍不住想。
阿生語氣再決絕些該多好,他還能騙騙自己。
偏他那麼輕描淡寫,好似被惡心了許久,今日終能擺脫般輕快。
他甚至想從這張驕矜的臉上找出些不妥,說服自己。
到後來,他失望了。
阿生好像是認真的。
窒息般的難受令他無暇分心去想其他,滿腦子隻有一句話——
說好不死不休的,怎的這麼快就厭了?
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又聽見嘭的一聲炸響,驚的阮桉晉麵色白了白。
“這是雷火彈?”
四下一掃,阮桉晉將目光停在那些其貌不揚的石疙瘩上,正想拿上一個仔細辨認,卻被一隻手攔下。
毫不客氣的重重一推,阿生防備的瞪了他一眼,將一眾雷火彈護在身後。
“這是我的東西!”
猝不及防之下,阮桉晉被推的跌坐在地,掌心被剮蹭出幾道血痕。
瞬時,他眼尾浮上薄紅,委屈的連鼻頭都泛著酸。
一字未說,他僅憑眼神無聲控訴阿生的薄情寡義。
該是疼的吧?
阿生斂目,將差點探出的指尖迅速藏回袖中,下意識的掐揉,險些把裡層料子搓化成漿。
等緩過一陣,他再對上阮桉晉,已將情緒藏的密不透風,語氣帶上的譏誚更讓人恨的牙根發癢。
“裝什麼?還當自己在迭水山,人人都寵你順你?阮桉晉,你太天真了。”
昨日千依百順,今時棄如敝履。
真是多變無常啊…
阮桉晉搖頭苦笑,無心辯解,他側身避開阿生,徑直往回走。
兩肩相錯之際,他又舍不得了,放低身段,輕扯了阿生衣袖。
怯怯小晃了下,又很快放開。
他神色狼狽的扯唇,強擠出絲笑。
似對自己下的最後期限。
他說。
“我等你,就一個月。”
說完這句,他不再猶豫,大步消失在黑暗中。
彼時,石門大開,本該在京城的許福出現在阮桉晉視線。
一見到阮桉晉,許福立即沒規矩的衝過來,拉著他邊走邊焦急解釋。
“少爺,阮家出事了,老爺讓你趕緊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