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逐漸急促,轉而克製的廝磨。
阮桉晉閉了閉眼,一開口,聲音暗啞的不像話。
“阿生,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你隻需站在我身側。”
額間相抵,阿生輕舒口氣,緩言低歎。
“阮桉晉,我也會心疼你。”
輕輕捧著阮桉晉的臉,阿生如哄稚童般溫言細語。
“你回迭水山吧,等我解決這些事就回去找你,千萬彆將阮家卷進來,元盛跟方全都不簡單。”
明明可以避開朝堂詭譎做個富貴閒人,便要拋卻阮家便利,隻身入局。
為誰?阿生不用想也明白。
隻是方全不簡單,以阿生對其的了解來說,阮桉晉這麼淺顯的計謀根本不足以讓他上鉤。
除非,他在將計就計。
是什麼能讓他放棄季府管事這個無害的身份直接與元弘接觸呢?
難道,他要動手了?!
若真如他猜想般,那阮桉晉留在季府太危險了!
“方全?方全被我關在季府,元弘元盛那邊我都安排了人盯著,不會出事。”
剛說完,阮桉晉便敏銳的察出一絲不對。
自他入京後,樁樁件件都太過順利,好似有隻無形的手在暗處為他鋪路,推波助瀾。
方全若真隻有這點本事,就不可能是覆滅西臨的元凶,也不可能帶著西臨舊部在京城落腳。
倘若阿生的擔心並非多餘,那方全定然在前些天裡與元弘達成了某些共識。
也許,元弘在季府遇見他就是方全拋出的誠意。
否則,以元弘的能耐,大皇子跟二皇子失勢,他當乘勢更進一步,拿下儲君之位,暗地滅殺兩位皇子以絕後患,斷了元盛後路。
而不是為了個可能不存在的隕鐵與他耗時間。
隻是,方全如何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他是不在意那些隕鐵還是運籌帷幄,隻等收網,讓自己忙到頭來一場空?
他出迭水山時身旁可是未帶一人。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不對!
他出迭水山跟入京前都曾與一人有過聯係。
莫非是李風元!
若沒阿生提醒,阮桉晉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李風元與這些事聯係到一塊。
倘若南田隕鐵的消息是李風元故意放出來的,一切都能說的通。
將樁樁件件的事聯係起來,很輕易的能發現他的影子。
一個不好南風的,為何會同張書成一起約他去南風館?
南餘城那麼多人,為何一抓就抓了畢修節與淩子義招惹禍端?
李家雖不及阮家富有,卻也有些家底,怎會在風口浪尖為了個南田玉石礦冒險去京城走上一遭?
還有那個老朱,那麼多鐵鋪不去,怎會那麼巧的挑了阮家打鐵鋪子?
拋去這些不說,阮添財怎知他到了京城?
李風元拉他入局不算,還要將阮家算計進去!
誰能有這麼大手筆?
答案呼之欲出。
李風元背後之人是方全!
“快,回季府!”
其中關鍵,阿生一想便知,當下心急如焚的拉著阮桉晉就要回季府。
阮桉晉沒動,隻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來不及了,若真如我們所想,那全順定然會私放方全,這個時候回去就是自投羅網,若我們猜錯了,那柴房裡的定然不是方全。”
鋪紙陳墨,阮桉晉攜阿生將其中關係一一梳理。
朱筆輕點,染紅了幾個名字。
方全,元弘,元盛……
本以為隻是沒牙的老虎在扮豬,沒想到撕了層皮後發現,這哪是老虎,全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這場棋局真是越發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