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反常的主動，熱情，讓阮桉晉驚喜之餘愈加賣力。
……
浴桶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跌宕的水麵歸於平息，阿生將再次昏睡的阮桉晉安置上軟榻後，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套衣衫。
等穿著妥當，他在榻前站了許久，最後什麼也沒說，推門離開。
葉卿一直候在院外，見到阿生出來，難掩激動的站了起來。
“怎麼樣？”
阿生撩起一截衣袖，傷痕遍布的小臂上赫然開著一朵血色桃花。
他扯唇，笑意蒼白。
“還好，不負所托。”
說完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葉卿看著心裡一緊，正欲攙扶，卻被阿生躲了開。
“不必，我可以，之後，阮桉晉就交給你了。”
“那你呢？”
葉卿心裡堵的慌，伸出的手緩緩攥拳，最後隻能問出這麼句廢話。
血色桃瓣已經盛開，等血線延至心口，阿生最後這口氣也要散了。
算算也就月餘，這麼短的時間，他能去哪呢？
“不知道，此次一彆，後會無期。”
無所謂的擺擺手，阿生孤身一人走向門外。
葉卿沒有繼續跟著，他沒有送阿生離開的勇氣。
一命換一命，他這樣是在救阮桉晉，還是在將阮桉晉推向更深的深淵？
“駕！”
車夫揚鞭，馬車逐漸消失。
醫女站在門口看了許久，直至馬車徹底不見才轉身回去。
等她回到藥房，發現裡麵竟坐著一人。
各類藥材掀落一地，淩亂的鋪滿了整間屋子，葉卿抱著大酒壇子，默不作聲的往嘴裡灌酒…
醫女蹲下身子默默收拾著地上藥草，忽聞頭頂傳來一句自語般的呢喃。
“值得嗎？”
值得嗎？
醫女歪頭想了想，這問題還真不好說。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端看緣淺緣深吧？
……
*
四日後，馬車在通往豐南郡的官道上停了下來，阿生拒絕了車夫的跟隨，拎著葉卿為他準備的小包袱走上了另一條小道。
確定無人跟隨後，阿生催動蠱蟲換了副樣貌。
到底是變異的蠱蟲，變幻的本事比起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就是有些費精血，幸好葉卿備的藥足足的，不然阿生還真不敢這麼揮霍。
阿生心裡還惦記著那日看見的墓地，如果西臨皇室還幸存者，他一定要想辦法見一見。
還有黎枝，他總覺得方全有事瞞他，黎枝性子急，怕會被方全利用，他要提醒黎枝注意方全。
時間緊迫，阮桉晉醒來後會失去對他的所有記憶，針對元盛的計劃也會就此擱淺，若他還想知道當年真相，就必須再回京城。
就是不知他能否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