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管事忍不住暗暗擔心。
此人真隻是普通玩物?阮桉晉能否拿捏住此人?
不管這些人如何想,阮桉晉終於逼出了葉卿下的藥。
抬手將膝上放肆的人按入懷裡,阮桉晉笑著舔了舔牙齒,確定自己的舌頭不再僵硬。
“我竟不知,阿生原是這般熱情。”
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阿生聽見,隻見他之前還放鬆的身板猛的僵住,下意識的想推開阮桉晉。
食指輕抬,又突兀頓住,轉而,他不再遲疑,堅定的抓住了阮桉晉的手。
“餘生很長,你且慢慢看。”
阮桉晉怔了一瞬,眼底有些恍惚,直到手上力道加重才清醒過來。
意識到這句話並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阮桉晉又忍不住想笑。
“嗯,我會慢慢看。”
笑音裡裹了蜜汁,幸福的憨樣讓許福沒眼看。
瞧瞧!瞧瞧這不值錢的樣子!這還是那個運籌帷幄,胸有丘壑的阮少爺嗎?
饒是葉卿醫術高也對阮桉晉這症狀頭疼。
腦子進水還有的治,可這戀愛腦,嗬,無解。
幸好除了阮桉晉,其餘人都正常,至少,葉卿是這麼認為的。
等得阮桉晉平複些了,位於葉卿下方的老者終於開口。
“敢問少爺今日議的是何事?這小公子又是何人?”
他是這廳內穿著最素淨之人,一襲藏色棉袍,外罩了件元寶紋樣的同色夾襖,枯瘦的雙手攏在袖中,一隻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呆滯的無半絲光彩,顯然是隻義眼,另一隻眼睛則精光內斂,看著就不好相與。
見他開口,廳內管事俱不自覺的端正了姿態,認真聆聽,連許福也不例外。
阮桉晉雖然還是那副懶散浪蕩樣,可阿生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神色中多了份暖意。
“先不急,事情一件件來,許福,將無關之人請出去!”
“是!”
一聲應下,數道黑影閃出,將之前吵吵嚷嚷說要退出的人都‘請’了出去。
議事廳一下子就空了大半,阿生仔細看去,發現那些請出去的管事大多都曾對他麵露鄙夷出言不遜。
這是巧合?
在座的管事未對此表現異樣,仿佛這一切再尋常不過。
美婦早已扔了帕子,美目環顧,不由咂舌。
“嘖,沒想到這次清理出這麼多,這得空出多少位置?”
義眼老者目光微沉。
“意料之中,早晚的事。”
緊接著,議事廳門窗閉合,阿生識趣的退到一旁,阮桉晉沒有阻止。
主位上的少年緋袍依舊,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果決淩厲。
他輕輕叩擊桌麵,一副畫卷緩緩在他身後鋪開,其中山巒迭起,城池林立,各處要塞一覽無遺。
他笑吟吟的朝眾人道
“迭水山我呆夠了,不知諸位想不想換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