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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的興起時唾沫橫飛,引的不少人掩唇偷笑,也有聰敏些的暗戳戳的注意著阮桉晉的麵色。
隻見阮桉晉死死握拳,恨不得撕了那人的嘴!
許福跟葉卿卻依舊巋然不動,跟沒聽見一般。
若是阿生這點屈辱就受不了,那接下來的事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沒人打斷,這儒士裝束的管事說的愈發來勁。
“怎麼不說話了?是被我說中了?我若是你爹,看見你這個樣,保準打斷你的腿!大好男兒不求光耀門楣,至少要堂堂正正!而你,算個什麼?”
一直安靜等他說完的阿生在聽到此言後,平靜的麵容有了一絲崩裂。
這人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與他父皇作比!
手指蜷收,緊握成拳,他不需要多大力氣,便能讓這人說不出話。
可他卻不能。
他需要阮家的支持,所以不能在這裡引起眾怒。
這人說的並未有錯,姬衡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如今這般日日算計著依舊一無所成,姬衡也會後悔有他這麼個不孝逆子吧?
阿生在心裡找了無數理由跟借口,勸自己忍耐,忍下這屈辱,拳收緊又鬆弛,到了最後,他無奈扯起唇角,鬆了手。
這番表現被眾人收入眼裡,心裡的鄙夷不屑更隨之更為濃厚。
就這麼個東西也值得阮桉晉費心?
儒士裝束的管事最為得意,抬高下巴準備引經據典的讓阿生知難而退。
忽的勁風襲來,他慘叫著倒飛摔出,血沫飛濺中幾顆牙齒率先落地。
空氣詭異凝固,隻聞一道清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
“真可惜,沒忍住。”
阿生惋惜般的話讓眾人久久無法回神。
隻見他整理著袖袍,又扯了一方素絹仔細擦拭手指,素絹在指節纏繞,襯的那手指如桃瓣般嬌嫩。
他那認真淡然的模樣實在讓人將他跟那一拳聯係在一起。
可眾人分明看到是他出的手!
懷疑般的揉了揉眼睛,管事中又不知死活的站出了一位強壯的漢子。
他一拍桌子虎目鼓瞪,朝著阿生便是一句震耳欲聾的爆喝。
“誰給你的膽子!當著我們的麵就敢出手!”
阿生冷冷一眼覷去,淡淡道
“不當麵,你們又得說我偷襲勝之不武。”
“至於膽子嘛,他給的。”
桃粉色手指在空中畫了半個圈,遙遙指向眉開眼笑的阮桉晉。
阮桉晉的眼睛若是能說話,定然是喋喋不休的一個字。
是。
就是他給的!
沒給他繼續表達的機會,阿生已經轉移了視線再次對上那漢子。
他朝漢子抬了抬下巴,饒有興致的挑釁道
“你若是不服就去打他,若能碰到他一根汗毛,我立刻滾出迭水山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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