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鬨聲此起彼伏,連帶著那些端坐著未表態之人也惴惴不安起來。
難道阮桉晉真是受阮添財之命,找由頭收回他們手裡的權利?
阮桉晉到底想做什麼?
一直沒吭聲的葉卿煩躁的皺了皺眉,茶杯重重往小幾上一放,幽幽道
“再吵,信不信我讓你們現在就開不了口?”
此話一落,如九幽之地的陰風拂過,令眾人打了個冷顫。
藥不死想讓一個人死,那簡直跟喝水吃飯般簡單。
廳內被迫再次靜了下來,剛還叫囂的那幾個管事頓時跟蔫了般悻悻閉嘴。
他們不傻,現在還不想死。
此番震懾後,廳內劍拔弩張一片死寂,那些說要退出的管事僵持著不肯走,坐著的管事則靜觀其變的看著熱鬨,直到門外一道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而來。
眾人麵色一變,俱扭頭望去。
阮家議事廳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
一直沒什麼精神的阮桉晉聞聲猛的抬頭,眼底的期待毫不掩飾。
衣襟繞柱,雪色拂檻。
來人雪肌玉膚,烏發高束,隻簪了支鈴蘭白玉翠簪,皎月罩紗霞光熠熠,紅封束腰,胯骨處以同色紅繩懸著枚小巧的金色鈴鐺。
那清脆的聲響便來自於這枚小鈴鐺。
他緩步上前,清冷的麵容在見到主位上那抹緋紅時立刻繃不住了。
笑意自唇角漾開,淺淺的一絲,似冰山崩碎了一角,顯露出了令人沉醉的美好。
阮桉晉不由自主的繃直了腰背,身子前傾,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去。
他後悔了,就不該讓阿生來這處。
瞧瞧那些人的眼神!他們全都在覬覦他的阿生!
好想好想將阿生藏起來啊…
想到這裡,阮桉晉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單手一撐,下一秒已然出現在了阿生身前。
兩人相隔不足半尺,伸手便能拉他入懷,俯首便能品嘗他的味道。
想起阿生不喜人前與自己親密,阮桉晉伸出的手僵了一瞬,又悄悄的收了回來。
阿生瞧見了,嘴角笑意也更深了。
主動上前一步,他旁若無人的拉住了阮桉晉的手,手指擠入指縫,下一瞬,熟悉的暖意將他包裹。
“你手怎麼還這麼冷?我給你備的貂絨大氅呢?怎麼沒穿?可是不喜歡?明兒新做的雪狐披風就送到了,你且先忍忍…”
阮桉晉一開口便停不下來。
阿生無奈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注意場合。
“想著你會喜歡,我便在門外脫了大氅,不礙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