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接天連地的一片白,恰逢萬丈金光破雲穿霧而出,磅礴恢宏,耀眼的令人無法直視。
這便是至高處才能見到的極致美景。
那絢爛的金光,好似沾染上一絲半點就能脫胎換骨尊貴無比。
阮桉晉將阿生放在自己膝上,朝京城的方向遙遙一指,眉目間是今人著迷的囂張恣意。
“阿生,你可信,你要的我都能給你?”
如小兒妄言般的癡話,此刻從他嘴裡說出來,擲地有聲的令人無法懷疑。
阮桉晉有這個能力,阮家有這種實力。
他有狂妄的底氣!
這也是他能給阿生的最大承諾。
始於心動,忠於本能。
猶豫試探隻會將身旁之人推的更遠,既然如此,為何不孤注一擲的讓阿生與他永遠綁定?
阿生想要什麼,他給了便是!
他要阿生離他不得,永不能輕言放棄他。
不死不休,不是說說而已!
訝異在眸中一閃而逝,阿生悄悄握拳,麵上波瀾不驚。
“我信。”
阮桉晉偏頭讚了句。
“你眼光真好。”
能遇見阮桉晉,椋笙運氣真好。
阿生知道。
有此機會,讓他能為西臨做些什麼,他當然不會拒絕。
正好,他也想為自己的父皇母後討個公道!
悄悄扯起那方紅袖,緩緩攀爬,阿生準確無誤的找到阮桉晉的手,哪知剛一觸碰就被緊緊回握,像是怕他後悔跑了般。
那種隨時隨地的回應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阮桉晉,你眼光真差。”所以才會遇見討債鬼般的他。
“誰說的?我眼光跟運氣可是頂了天的好!”
“嗯。”
“你不信?”
“信。”
…
*
阮家退居迭水山本是為了避開朝廷紛擾,做個閒適的富貴散人,如今阮桉晉卻要聚集阮家勢力公然與朝廷做對,阿生心下惴惴不安,雖然在迭水山阮桉晉說了算,阻力依舊不小,說不準阮桉晉還會被阮家眾人勸阻為難。
前朝餘孽,人人避之不及,風險大不說,還沒有什麼好處,誰讓他如今孑然一身,能當作籌碼的隻有自己…
阮家議事廳內,數位管事都已落座,許福跟葉卿也在,各自分坐於左右首位,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似乎早料到會有此一出。
作為家主的阮添財一直沒有出現,管事們私下議論,推斷阮添財是被阮桉晉氣著了不願來,想必這位少爺此次又準備做些不著五六的稀罕事。
約摸過了一盞茶,議事廳慢慢靜了下來,數道探究的目光在首位閉目養神的葉卿與許福身上來回遊走,想從這兩位的麵上看出些端倪,可惜沒等猜出個子醜寅卯來,阮桉晉就來了,且堂而皇之的入了主位。
照例一身招搖的豔色長袍。
如火如荼的繡了數朵梅花,銀絲鉤瓣,金線堆蕊,暗香浮動,泠冽凝骨。
在場之人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目光凝在那如流火般的俊美公子哥身上。
明明是個紈絝,為何將這豔俗的花色袍子穿出風骨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