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桉晉搓了搓手,嘴裡吐著白氣,指著那些掛著冰溜子的梅樹朝阿生笑嘻嘻道
“去年我一人上山看花,你不在,花也不在。”
“今年你在,真好。”
山頂冷的不行,阿生抱著手爐,鼻頭紅通通的,許是腦子凍的有些遲鈍,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忘了接話。
阮桉晉怕他凍壞,低頭從懷裡拿出溫熱的酒囊。
“先喝點暖暖,都怪我,一時忘了你身子弱,待會兒我背你回去可好?”
酒囊帶著阮桉晉的體溫,一口下去,嘴裡好似散出縷縷清雅梅香。
阿生一連灌了好幾口,才覺身子暖和了些,骨縫裡的涼氣好似被溫酒絲絲擠了出去。
將酒囊還給阮桉晉,他拭了拭嘴角,輕輕笑道
“無妨,來都來了,不看看實在可惜。”
“等花開了,我再陪你一起來。”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阮桉晉立刻眉開眼笑,偏頭湊近阿生,直白的表達著他的滿腔熱忱與歡喜。
“阿生,我心悅你。”
他說的隨意,眼神真摯的比冰雪還要純粹。
阿生卻伸手一把蓋住他的眼睛,猶豫了一瞬,他帶著絲慌亂吻上阮桉晉的唇。
他怕聽到更多無法拒絕的心意,怕無法回應會令他失望,怕事情就此失控而一發不可收拾…
乾淨的白色世界中,阿生麵前的阮桉晉順從無害的像拔掉爪牙的凶獸。
“阮桉晉,我心悅你。”
真的心悅你…
話一出口,阿生盯著那被蹂躪的殷紅的唇,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夢寐以求的話猝不及防的鑽透耳膜直達心底,阮桉晉一時忘了反應。
眼前手掌早已挪開,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阿生。
所有聲音與色彩在此刻消失,阮桉晉艱難的吞咽,隻覺心跳洶湧如呐喊助陣的鼓點。
他不確信的追問。
“你剛剛說什麼?”
整個世界好似隻有他跟阿生,阮桉晉真真是緊張到了極點。
阿生否認,他會死。
阿生確認,他也會死。
自遇見他後,阮桉晉的命就不在自己手中。
真是不公平。
阮桉晉什麼都知道,偏情難自控,甘之若飴。
他隻能卑微祈禱,求阿生不要讓他死的太難看。
冰冷的空氣充斥四周,阿生一把攥住阮桉晉胸前的披風將兩人距離再次拉近。
胸口隔著厚實的衣料兩兩相撞,受到慣性衝擊的阿生倒退幾步,不穩的往後仰,阮桉晉急忙將人扶住,手掌按在後腰遲遲不願鬆開。
阿生抓著他的衣襟,一掃清冷矜貴之態,眼尾撩人的勾起,笑意繾綣的再次開口。
“阮桉晉,我心悅你。”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