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阮桉晉跟張書成。
張書成老實那麼久,怎麼突然跑來了清風館?
這李書成竟然送他那些畫本,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蠢事,始作俑者便隻有這個眼生的少年。
元楠貴為公主,可以不在意張書成以前的混賬事,如今已經定親,不日便要完婚,這種時候還不潔身自好、修身養性,多少有點看不起她這個公主了!
想著畫本上的內容,元楠嘿嘿一笑,讓人將張書成帶去了公主府。
至於這個眼生的少年嘛,不如,就送給清風館吧!
主意一定,元楠朝清風館的管事吩咐了幾句便興衝衝的回了府。
倒黴的阮桉晉則轉眼便被管事安排進了一間特殊廂房...
*
季府門口突然聚集了一波寒門學子,敲敲打打的叫囂,讓季月笙出來給個交代。
阿炳偷摸著去看熱鬨,隻見領頭的那四人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新任的管事曹利好意上前詢問,不想被激憤的學子們指著鼻子一通罵。
“讓季月笙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現在躲起來當縮頭烏龜算什麼!”
“區區商戶,也敢對我等天子門人動手!出來!你不是說見我們一次就打一次嗎?”
“哼!之前還叫囂著說有錢?如今你倒是出來啊!躲起來做什麼!”
...
曹利聽了許久才明白了個大概。
好似在說少主動手打了他們,可少主今日分明未曾出門啊!
結果他一說季月笙今日不曾出府,那群人更激動了,紛紛說他們敢做不敢認,還說要鬨到府衙。
曹利怕將事情鬨大不好收拾,連忙使人通知了季月笙。
季月笙聞言趕來,麵具一摘,麵向眾人。
“你們確定見到的是我?”
為首四人頓時啞然,指著季月笙的臉大呼不可能。
想起其中一人那顯眼的刀疤,這四人頓時又有了底氣。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季月笙!其中有一人格外好認,身著緋袍,臉上有道長疤,當時他跟就是那季月笙一起走的,等我們尋到那人,你的謊言自然不攻而破!我看你們季府還能如何狡辯!”
話音剛落,人群後站出一人。
“我好像見過這人...”
一聽那人身著緋袍,季月笙便緊張了起來,兩隻腳也不由自主的跟上了那群人。
穿街走巷,一夥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清風館前。
一見目的地是清風館,那群學子更加篤定身後的季月笙是冒充的。
“都說季月笙為了那個失火慘死的小倌鬨了許久,想必這回又耐不住寂寞到此尋歡來了!”
“把他帶出來!看季府還能如何狡辯!”
...
除了部分學子顧忌臉麵等在門外,其他人都衝了進去。
季月笙隻覺心跳的很快,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進了清風館。
時候不早,天色漸暗,樓裡點了各色花燭。
如魚鱗般的琉璃片穿成長條流蘇,在燭火下熠熠生輝。
各色光影在地麵上晃動,如波光粼粼的海麵,瑰麗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