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本小冊子,阮桉晉消停了三天。
三天後,他胸有成竹的換上副麵孔,穿的花枝招展的,坐著頂桃色小轎敲響了季府的門。
“開門!這可是你們少主花了千金點的紅牌小倌,要是給氣回去了,你們可吃罪不起!”
許福吊眼插腰,主打一個先聲奪人,將門口那小廝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們先等著,我立刻進去回稟!”
說完小廝將門一合,噠噠噠的跑去找季月笙。
“少主,外麵有人自稱是您點的紅牌小倌。”
季月笙頭也不抬的翻看著最近的賬目,聽到紅牌小倌幾個字時忍不住皺起了眉。
“趕出去。”
“是。”
小廝得令跑了出去。
季月笙也繼續忙起了手下的事。
怎料沒一會兒,那小廝又跑了回來。
“少主,那人說你睡了他,銀子還沒給...”
饒是季月笙脾性好,現在也有了三分火氣。
現在小倌訛人都這麼大膽了嗎?
空口白牙的全靠編?
“讓護院打出去。”
“這恐怕不行啊!那小倌鬨的動靜挺大,外麵聚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多眼雜…”
季府正與靜嫻公主議親,若此時傳出不好的流言,之前的努力怕都將白費。
季月笙自然也想到了這茬,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親自出馬會會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倌。
等季月笙到了門口才知道那小廝為何趕不動人。
門口除了圍觀百姓,共兩撥人。
其中一撥便是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
看這架勢,這三公子顯然是為那小倌而來,兩撥人在門口拉扯不清,引得不少人堵在門前瞧熱鬨。
看到季月笙露麵了,許福趕緊踢了踢轎子。
阮桉晉一激靈坐直了身,調整了姿態,緩步下轎。
今日他特地挑了身招搖的百蝶穿花芙蓉色長衫,唇上抹了些豔色蜜脂,恰好壓住了那翩飛的蝶。
這模樣與他賣身葬弟時截然不同。
若說上回他是嬌弱無辜的小白花,這回便是清豔含蓄的木芙蓉。
三公子一時看直了眼,腳步不自覺的靠近了幾步。
阮桉晉卻像受到了驚嚇般,捂著心口朝季月笙那邊靠。
許福好想捂住眼睛。
實在沒眼看。
這做作矯情不值錢的樣兒!好想捉回去讓葉卿幫忙洗洗腦袋瓜。
季月笙也嫌棄,朝旁躲了躲。
不過沒躲開,阮桉晉早算著呢,腳下一個踉蹌,哎呦一聲往人懷裡撞。
許福忍不住替季月笙擔心。
人家喜歡都是小鹿亂撞。
到他這卻成了橫衝直撞。
嘖~怪有意思的!
三公子嚇的都不敢喘氣了。
“你,你彆,彆怕,我,我不過,不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嚇得,三公子說話都結巴了。
阮桉晉扯著袖子半遮麵,故作矜持道
“多謝公子抬愛,季少心善,已經答應收留我,以後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公子這般好,理當配更好的良人。”
季月笙沉著臉就要反駁,剛準備開口,便聽見耳邊咬牙切齒的威脅。
“你若把我推出去,我一定讓你後悔!”
剛說完,季月笙想也不想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威脅不威脅的無所謂,主要是想瞧瞧這人怎麼讓自己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