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道理的話,阮桉晉倒是說的理直氣壯。
如今在外麵,椋笙不欲與他計較,垂了眉眼,聽話的果真沒再看。
阮桉晉滿意勾唇,吩咐著許福處理接下來的爛攤子。
眼見人都要走了,那小廝心一橫,跪在了阮桉晉的麵前。
“求公子救我一命!”
殺人時不喊救命,現在收場了喊救命?
覺著好笑,阮桉晉勾唇想嘲上兩句,還未出聲,嘴就被椋笙一把捂上。
力道不大,掌心溫溫軟軟的。
阮桉晉舔了舔唇角,不小心掃過細嫩的指腹。
感覺椋笙明顯顫了下,阮桉晉壞壞笑眯了眼。
嗯~好玩!
警告的瞪了阮桉晉一眼,椋笙才開口問那小廝。
“你救了我們,自是不會有事,何來求我們救命之說?”
小廝猶豫片刻,支支吾吾道
“其實我是城北黎家之女,名黎枝,前些時日,我父母告知我,其實我是他們的養女,如今已到嫁娶的年齡,想逼我嫁給兄長。”
“自小長大的兄長如何能做夫君?我不從,便易妝而逃,為避家中追拿,隻能撕了街邊告示,做了小廝,哪知...”
哪知這小廝根本不是什麼正經小廝,教的都是些諂媚伺候的手段。
黎枝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如果這次不趁機抱住阮桉晉的大腿,被馮全發現身份定然會被轉手賣出去。
聽完這些,椋笙鬆了捂嘴的手,靜靜看著阮桉晉。
“幫她。”
聲音平淡不帶起伏,比起命令更像陳述。
他甚少要求什麼,但他知道,隻要他開口,阮桉晉必然會應下。
“好。”
阮桉晉笑著,目光不留痕跡的掃過那支發簪,沒帶半絲猶豫的滿足他的要求。
如他所願,黎枝被接進了阮府。
默認交換般,椋笙對入住雲滄苑一事也沒表現的太過抗拒。
由許福領著,黎枝簽了賣身契,以丫鬟的身份入府。
椋笙對此並無異議,可在聽說黎枝被安排在染幽軒做活時,他還是沒忍住蹙了眉。
染幽軒那位雖好南風,卻不是個好相於的。
不過他如今不住溯風居,若安排在雲滄苑更為不妥。
思忖再三,他還是沒再說什麼。
阮桉晉不是個傻的,想必自有考量。
*
染幽軒
鳴休近日修身養性,練體習文,一身恬淡的之氣仿若得道修士。
院裡燃著檀香,嫋嫋白霧升騰,他盤腿坐在小榻上,膝上放著攤開的古卷,半張臉隱在其中,看著虛虛實實,高深莫測。
黎枝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管家知她識文斷字,便安排她在這做些伺候筆墨,整理書冊的活計。
來之前她還惴惴不安,生怕遇見個性子古怪的,如今看鳴休這樣,算徹底放下了心。
如此清心寡欲,自不會是多事難以相處之人。
她的打量不加掩飾,鳴休自是察覺到了。
不過他以為黎枝是阮桉晉不放心,故意安插進來的。
悄悄掀起眼皮看了幾眼,便沒再搭理。
左右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他不信拿捏不了她。
兩人互不乾擾,相安無事過了半月。
這日入夜,鳴休再次收到了元弘的密信。
猶豫再三,他沒有急著拆開,避著下人悄悄去找阮桉晉。
隻是他前腳剛走,後麵便出現一道身影。
那人遠遠跟著,直到看他進了雲滄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