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完錢後的阮桉晉坐到主位,毫無形象的翹著個二郎腿,皺著眉不耐煩道
“不就是燒你個破樓嗎?犯得著上門找麻煩?呐!這些全給你,這麼多銀子買你那破樓可是綽綽有餘,現在可以滾了嗎?”
如此羞辱之下,馮全氣的麵皮微微抽動,頃刻又恢複如初。
雙手攏於袖中,他狠掐掌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忍。
胡須顫了顫,馮全斟酌著再次開口。
“阮...”
“怎麼?是嫌給的不夠?許福!再給本少爺抬一箱銀子來!本少爺倒要看看這破樓到底值多少錢!”
阮桉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拍桌子,讓人去抬銀子,準備繼續砸。
馮全隻覺頭皮發麻。
有錢就這麼任性?
一言不合就用錢砸?
也不對啊!他還什麼都沒說啊!
“阮少爺,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阮桉晉白眼一翻,一副我都懂的樣子悠然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特地找上我阮家,不求財你求什麼?”
求什麼?
這個馮全自是不好直說。
總不能說他看中的是整個阮家吧?
之前失手讓他被主家罵了狗血淋頭,這回連眠花樓都被端了,他再不做點什麼彌補,怕是會...
腦子急速運作,馮全心一橫,一臉真誠的衝阮桉晉道
“在下隻是羨慕阮公子那為博美人一笑能不顧一切的勇氣!”
阮桉晉差點沒憋住笑,忍了忍,好不容易醞釀出一副心無城府的驚慌模樣。
“羨慕?你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對你這種老家夥可沒興趣,你要喜歡,我去南風館給你找兩個。”
“許福!你去趟南風館...”
馮全麵皮一抖,表情比吃屎還憋屈。
“阮少爺不必客氣,在下不好南風,此次前來也隻是因為有市井傳言說眠花樓因遭了阮少爺的嫌棄,才被付之一炬。”
“阮少爺也知道,花樓經營離不得名聲,所以在下想在福滿香酒樓請阮少爺吃個便飯,恰好破了這謠言。”
生怕再不說就沒機會,馮全一口氣將來意說了個清楚。
雖然這理由有些牽強,可忽悠一個紈絝還是夠了的。
阮桉晉耐心將話聽完,不屑的撇嘴拒絕道
“不去,我家椋笙不喜歡眠花樓,你還是走吧。”
馮全好不容易擠出的笑意又淡了回去,他為難的苦著臉,放下身段求道
“眠花樓少爺已經燒了,在下樓裡那些姑娘如今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若少爺連這點小忙都不願幫,她們可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馮全這話可沒作假,在南餘城,以阮家的威望,弄垮他一個眠花樓輕而易舉,阮添財人老成精,滑不溜秋不好忽悠。
所以,他隻能從阮桉晉這下手,讓南餘城中的其他人認為他跟阮家關係匪淺,借勢重整眠花樓!
隻是如今看阮桉晉對那小倌的癡迷程度,如果不能往阮家塞人,就隻能籠絡這名得寵小倌了。
想到此,馮全又真誠邀請道
“讓椋笙公子不快,在下也是倍感抱歉,還請阮少爺給在下一個麵子,讓在下能有個當麵給椋笙公子賠禮的機會。”
心思一動,阮桉晉終於鬆口。
“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帶椋笙去一趟吧,”
“不過,若我家椋笙還是不喜歡你的眠花樓,我還會燒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