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炙熱的人,能折射他心底最隱秘的黑暗,也能給他萬人豔羨的溫暖。
“阮桉晉,如果...”
如果你敢永遠不放手,我應該會有勇氣陪你賭一把。
可惜,椋笙沒有說出口。
“椋笙,你剛剛說什麼了嗎?”
阮桉晉疑惑的扭頭問他,還掏了掏耳朵,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沒什麼,快走吧,這裡很快就要燒塌了。”
抿了抿唇,椋笙加快腳步,走在了最前麵。
“真的沒什麼嗎?”
阮桉晉還想追問,椋笙卻不再搭理他。
南餘城最出名的眠花樓就此付之一炬。
不少百姓圍在一旁觀看,或唏噓,或感歎,或喜悅...
阮桉晉緊緊攥著椋笙的手,掐絲鶴冠在火光映襯下展翅欲飛。
他湊到椋笙耳邊,溫熱的氣息淺淺撩著他的耳垂。
他如一個邀功的稚童,音色透著幾縷得意。
“怎樣?這個禮物你可喜歡?”
喜歡?
喜歡個什麼?
這樓若是不要可以送給他啊!
敗家子!
紈絝!
扶不起的爛泥!
...
椋笙心中鬱鬱,嘴上勉強應道
“嗯,尚可。”
“你喜歡就好。”
得了肯定的阮桉晉很高興,若有尾巴的話,現在定是一刻不停的搖著。
不遠處的葉卿看著兩人方向,朝許福伸出了手。
“你輸了,給錢,十兩,一分都不能少!”
許福一臉肉疼的從懷裡掏出枚銀錠子,依依不舍的往葉卿手裡一放,好奇道
“葉公子,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椋笙公子會原諒少爺的?”
葉卿心滿意足的將銀子往袖中一揣,賤兮兮的眯著眼高深莫測道
“秘密!”
...
*
次日,阮家少爺為博寵倌一笑火燒眠花樓的消息傳遍了南餘城。
南苑染幽軒。
消息傳到鳴休耳中時,鳴休正在修剪院中珍品牡丹玉樓點翠的花枝。
精巧的金色剪刀一不小心劃破了細嫩的掌心。
鳴休卻跟不知疼般,滿目嫉恨。
血色滴落在玉樓點翠的花瓣中,侵染一片,使原本純粹乾淨的珍品就此染上俗色。
“為何這人不能是我?我究竟比他差在哪兒?!”
揮起剪刀,鳴休紅著眼將整株玉樓點翠剪成了一根光禿禿的花枝。
發泄過後,他將剪刀一扔,撿起那朵染了血色的白牡丹。
五指一收,花瓣被捏成皺巴巴的一團,再不複華美純淨的模樣。
鳴休咬牙看向溯風居的方向,恨恨自語
“我就不信,阮桉晉能一直寵著他!”
隨手一扔,牡丹就這麼被鳴休毫不留情的碾進了泥土裡...
入夜。
一隻嬌小的雀鳥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染幽軒,本該熟睡的鳴休披衣下床,借著月光,解下了雀鳥足上紙卷。
【萬事俱備,安心等待。】
鳴休麵色一喜,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迅速將紙卷點燃,搓成細霧,吹散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