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枝紅梅欺冷霜(1 / 2)

月色如水,鋪了一地碎銀般的光影,花團錦簇街道旁,一盞盞燈籠在輕軟的夜風中搖曳生姿。

與靜謐的夜色截然不同的是那楊柳巷深處,那兒有座粉牆黛瓦的小樓,此刻門前人來人往,格外熱鬨。

“你說的好去處就是這兒?”

水墨折扇一收,身著緋色長袍的阮桉晉站在‘南風館’的門口,神情晦澀不明。

“你們是嫌我命長,上趕著帶我找死?”

話音點點拔高,隱含激動。

同行的張書成和李風元翻了個大白眼。

兩人麵帶嫌棄,一左一右將他架著往樓裡帶。

“裝什麼裝!你爹的人早讓我支走了!”

阮桉晉一聽,麵上一喜。

好兄弟!會辦事啊!

心裡雖這麼想,阮桉晉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麵上還是一副被強迫的不屈模樣,就這麼半推半就的進去了。

“你們乾嘛?放開我!我對這可一點興趣都沒有!等我爹來了你們可得為我作證!”

進了大門,拐進廂房,門一關,阮桉晉立馬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袍上的朵朵紅梅,嘴角噙著抹漫不經心的笑,一舉一動儘顯風流豔豔之色。

張書成跟李風元對他這做派早就見怪不怪,直接找了老鴇點名要新來的那個絕色小倌。

阮桉晉坐在一旁矜持著沒搭話,悄悄豎起耳朵仔細聽。

他可早聽說南風館新來了個絕色小倌,就是性子烈,調教了月餘,尋死也尋了月餘,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見。

所幸老鴇隻認銀子不認人,恰好阮桉晉這三個不差錢。

南餘三大紈絝聲名赫赫,靠的是啥?

是白花花的銀子!

“幾位少爺,我這醜話可說在前頭,這小倌性子烈沒調教好,你們可得仔細彆被傷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安排就是,下麵的事不用你管!”

張書成不耐的將老鴇推了出去,一屁股坐回阮桉晉身旁,手肘一推,擠眉弄眼道

“我對這新來的可沒興趣,你自個兒在這玩,我去找我的聆泉了,不過,你可要小心些,彆傷著了...”

阮桉晉拿扇柄將他一推,笑罵

“走走走!少在爺麵前礙眼!”

張書成都走了,李風元這個對南風沒什麼興趣的也找了個借口出去聽曲了。

偌大的房間轉眼隻剩阮桉晉一人。

他向來散漫慣了,脫了鞋倚在榻上,搖著扇子翻著桌上的小冊。

冊上都是南風館的小倌像,將名字,年歲,擅長哪些一一記錄在案,好供客人挑選。

阮桉晉雖好南風,卻是第一次來南風館,因為是背著家裡,連小廝都不敢帶。

若是被他那便宜爹阮添財知道了,絕對能舉著家法將他抽的圍著南餘城滾一圈。

翻了幾頁,阮桉晉便找到了聆泉的小像。

“沒想到張書成這廝竟然喜歡這種類型。”

冊上男子笑容溫軟如嬌花般明媚,粗粗一看比飄香閣的花魁娘子還要魅上三分。

不過南風館裡的小倌大多都是這樣的,這種沒有身份的玩物,隻有順從的以色侍人才能讓自己好過些。

阮桉晉是個有點潔癖的,旁人碰過的,他可沒興趣,所以隻對那未開苞的有些興致。

老鴇收了銀子倒也沒讓阮桉晉多等,不一會兒就領著人進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哐啷作響的鎖鏈聲率先引起了阮桉晉的注意。

懶懶的一眼瞥過去,他便再挪不開視線,手中折扇驀的一頓,險些脫手。

來人身著月白長衫,腰係紅繩,細細一根,將薄而窄的腰身掐的剛剛好,長衫下露出一雙帶著銀環的雪色玉足,嫩如筍芽。

光看這對足,阮桉晉便知這確是絕色無疑。

還未看臉,就已經勾的他心尖發癢。

目光上移,停在那人臉上。

冰姿玉容,像是冰雪鑄就的水晶人兒,乾淨透徹。

這麼冰清玉潔,真想沾染一二。

阮桉晉隻覺喉間一片乾澀,艱難咽了咽,他收起折扇,麵向老鴇。

“贖身,什麼價?”

老鴇麵露為難,眼底卻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阮桉晉以一千五百兩買下這位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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