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碩的這句話猶如在平靜的湖水中投下了一顆炸彈,不僅僅讓竹愛民瞬間從沉默的狀態中解脫出來,用驚訝、疑惑的眼神看向曾碩。
就連第三小組的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曾碩,不明白這個鐘愛軍又是什麼人?
然而曾碩現在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意思,當然主要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
“竹愛民,你不用這麼驚訝地看著我,你覺得我們省紀委聯合調查組在收到舉報信的時候會不調查就直接來雙規你嗎?”
“你自己想想舉報信送上去多久了,為什麼我們會今天才對你進行雙規傳喚?”
“鐘愛軍和你是同鄉,甚至是同學,我說得沒錯吧?”
都知道在官場有一個個圈子,大圈套小圈,圈圈相套最終才形成了這個眾生相的官場。
其中最為牢固的圈子隻有三個,同鄉、同學和同門。
很多時候甚至就連同一個陣營的圈子都並不是那麼牢固,經常也會出現互相攻擊的情況。
而竹愛民和鐘愛軍兩人既是同學又是同鄉,這就讓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對互相的信任度非常高。
這也是前世竹愛民被抓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鐘愛軍這個同黨供出來的原因之一。
“你們……你們都知道了?”竹愛民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因為他雖然和鐘愛軍是同鄉兼同學的關係,但兩人進入體製之後沒多久就很少在同一個場所出現,基本是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他們兩人關係的。
可曾碩現在一語道破兩人的關係,並且言之鑿鑿地表示他是受到了鐘愛軍的威脅,這又讓竹愛民不得不信。
曾碩看到他滿臉疑惑、糾結的表情,嘴角漸漸泛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眼前的一切都證明他的猜測沒有錯,隻是目前還不知道鐘愛軍為什麼要這樣做。
於是稍作沉吟之後,曾碩嘴角帶笑的點頭,“沒錯!我們都知道了,不僅知道你和鐘愛軍的關係,更加清楚在五峰山背後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麵有一座彆墅,而那座彆墅就是你們兩人共同擁有,並且藏匿貪汙贓款的地方。
還有,你寫的舉報信裡麵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不全……”
“彆說了,求求你彆說了。”竹愛民此時就像是見到了魔鬼一般,驚恐地不斷乞求曾碩住口。
曾碩也如他所願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用平靜的眼神看著竹愛民說道:“走吧!跟我們去找鐘愛軍,並且主動交代所有問題,或許還能夠爭取立功減刑,有生之年你或許還能夠從監獄中出來見到你的妻兒。”
“我……”
竹愛民想要辯解,可當他迎上曾碩那雙平靜眼神的時候,卻又感覺喉嚨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頹喪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跟隨著曾碩等人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這棟隻有兩層樓的辦公樓下麵,竹愛民停住了腳步,轉頭留戀地看了看,眼中好像有不舍和悔恨在不停交織。
“走吧!竹愛民同誌,我記得曾經剛剛上任的你,帶著獎學金送到我手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你意氣風發,可從來沒有扭捏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