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洞房花燭夜(2 / 2)

火落金風高 歲無魚 3627 字 2024-04-21

裡頭不同尋常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桌上吃喝得正儘興的土匪們,可推門而入的那刻,烏泱泱的人去又自覺地散去,留下今夜的新郎官與他的大夫人對峙。

老大的家務事,哪是他們這些小嘍囉能摻合的?是以,一個個又坐回桌前,隻是不敢再喝酒劃拳,儘悶頭乾飯。

至於一片狼籍的婚房內,那二人相對無言,氣氛著實尷尬。

最後,還是由揣著點不值錢的愧疚的匪首先開口,“不是說要去半月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覺得老娘沒死在外麵,失望了?”女土匪冷嘲熱諷,起先還準備掰扯一二,可視線觸及匪首紅色的外袍,登時怒火更盛,“好啊!喜服都換上了,夜夜當新郎,好不風光!”

匪首微微凝眉,沉著口氣,“弟兄們都在外麵呢,你彆鬨得太過分。”

女土匪頓住了,咬著牙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我,鬨?”

那塊染了血的碎片被重重地砸向牆壁,分屍成更多塊,零落的碎屑又被繡花鞋給碾著,擠壓在石磚鋪就的地板上,徹底瞧不出原來的模樣。

“我十六歲就嫁給你了!那麼多年,割草插秧,砍柴挑水,一個人照顧你全家老小,我可有一句怨言?後來,你落了草,我拿著砍柴刀陪你一起上山劫道,我可有棄你不顧?可你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你對得起我嗎?”

楚四娘縮在櫃子邊,有些乏味地看著這場鬨劇,連個勸和或是聽牆角的都沒有,顯然,這出戲已經演爛了,隻憑一個開頭便能輕易推斷出結尾。那匪首定會擺出一副懷念內疚的模樣,而女土匪則會在三言兩語間接受他的道歉,懷抱著“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幻想直到下一個被抓上山寨的無辜女子出現。

但,就這般輕易地和好了,豈不是沒了她渾水摸魚的機會?

是以,楚四娘倉惶地爬出,飛快地越過女土匪,死死地抱著匪首的腿,嗚嗚咽咽地哭訴:“爺,救救四娘!她要殺我!”

傷口自山根橫亙至下頜,把原本尚算清秀的臉蛋割裂成兩半,殷紅的血一個勁兒地往外湧,把水紅的衣領一並浸成深紅。

隻不經意間露出一下,楚四娘就慌亂地用手遮住右臉,扮出個楚楚可憐的模樣,繼續添油加醋。

“我是爺的人,要打要殺也該是您來,她怎麼能越過您處置四娘呢?”

匪首動了動腳,將她甩開,馬上要享用的美嬌娘變成這個鬼樣子,隻覺得晦氣,剛剛萌生出來的一點愧意碎得乾乾淨淨。

他無比煩悶地看著麵前的發妻,穿著幾兩銀子一尺的布,頭上戴著拇指粗的銀簪,整日裡飯是白米飯,菜是鹵肘子,對她還不夠好嗎?

再看那張比餅還大的臉,上頭的斑點比鋪裡灑的芝麻還多,同樣是胭脂,彆人抹得跟花一樣,她抹得活像豆子做的大醬,行事作風,哪有一點像女子?

如同咽下餿了一月的剩菜,匪首隻覺得倒胃口,不願再度糾纏,出口卻難免帶了戾氣,“差不多得了,你吃香的喝辣的,哪那麼多怨言?”

“老子都沒說你,連個蛋都下不了,後廚的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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