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師儀,你在搞什麼把戲?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悶頭往水裡跳?”
好凶!
為什麼會被凶呢?
藺師儀有些無措地抬頭,許是沾了水,平日那雙含著笑的眸子隻濕漉漉地望著她。偏偏腦子昏昏沉沉的,任夜風怎麼吹,也沒清醒些許。
他隻依稀記得,麵前的漂亮姑娘,是他的心上人來著。被心上人凶,果然還是他做錯事了吧?
本能地貼上去,用額頭磨蹭她的下巴,以示討好。
“熱,水裡涼快。”他解釋道,聲音還帶了些委屈,“我錯了。”
於料峭時節,浸在寒水裡,吹著冷風,分明該循著本能追尋熱源,楚火落卻忍不住將麵前這具火熱的軀體推遠些。
濕透的衣物黏在一塊,攀升的體溫已分不清源自哪方,那人溫熱的吐息縈在她的脖頸,心跳有些亂了方寸,不自覺地輕顫。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
她掐著他的肩頭,竭力隔出些距離來,可麵對一個醉鬼,哪講得清道理呢?
那個醉鬼隻曉得“阿楚”“阿楚”地一聲聲叫喚著。
酒喝多了,都會這麼黏人嗎?
楚火落不禁想著,又記起白日裡那個幾斤馬尿下肚就開始色膽包天的惡徒,兩相比較之下,麵前人也不算太過分。再加上,他會醉成這樣,也是為了幫她贏下比試之故。
事出有因,她不該動怒才是。
她耐著性子喊了一聲,“十一哥。”
醉鬼全無反應。
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噌地湧出來,她拎著他的耳垂,惡聲惡氣,“藺師儀!”
那人不明所以,歪頭貼過來,蹭了蹭她的手指,“阿楚,疼!”
楚火落下意識鬆了手,尷尬地落在空中,那人卻依舊追過,甚至於貼著手背的從他的臉頰變成了唇瓣,她這才猛地收回來,幾根手指都忘了該如何動彈。原本準備好的話語也一下子卡殼,喉頭滾動,好一會兒才冒出成形的音節。
“回、回去吧。”
那人順從地點頭,一副極乖順的模樣,雖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但瞧上去好歹是順利溝通,楚火落微微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重新被浸入水中。
“有人。”
岸邊,草葉窸窣,而後自月下探出兩個人影來。
“明明看著是朝這來的啊,怎麼不見人呢?”瘦的那個躲在樹後,用兩隻眼睛四處觀望著,可入目除了樹就是樹,哦,還有一潭子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