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彆處一樣,這個村寨的四周,也圍著有一圈木製柵欄。
村寨中有兩個婦人,正各自抱著一個小孩在垂淚。
她們的親人守在旁邊,隻是唉聲歎氣。
小孩看著一兩歲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大人為什麼哭,但是受到影響,也跟著哭了起來。
周圍其他的村民,卻是各自忙著手中事,仿佛沒有看見這兩戶人家的傷心,又好似見多了類似的場麵,都已習慣,早已熟視無睹了。
秦少遊他們正要尋這個村寨的村長,商談借宿的事。
村寨裡的人便瞧見了他們。
秦少遊露出笑臉,剛想要打個招呼,就見村民們齊齊變了臉,緊接著便是一片雞飛狗跳的混亂景象。
在村子裡勞作的村民,女的紛紛逃回自家,關緊了房門與窗戶,男的則拿起了鋤頭、獵刀之類的東西,跑去關了柵欄的門。
幾個在村外田地裡耕作的人,眼見自己被關在了柵欄外,乾脆直接轉身,就要往山上林子裡逃。
“你們……”
秦少遊本想說‘你們好’,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他的‘好’字講不出口了。
蘇聽雨茫然不解:“這些村民是怎麼了?為什麼見到我們跟見到鬼似的,不是躲就是逃?”
朱秀才在調入雒城鎮妖司之前,經常在鄉鎮間出任務,對於底層的情況見得多了,立刻便猜出了原因。
“他們這是把我們當成流寇了。”
“流寇?”
秦少遊低頭看了眼自己,又扭頭看了眼身旁的眾人。
大夥兒雖然都穿著寬大的袍子,遮住了武器與盔甲,但是除了蘇見晴、蘇聽雨等寥寥數人外,其餘人儘皆帶傷,身上乃至臉上都抹有藥膏,甚至還有人纏了一頭的繃帶。
晃眼一看,跟僵屍組隊出行一樣……隻是被當作流寇,都算好的了。
秦少遊苦笑,立於馬背,揮手招呼:“鄉親們不要怕,我們不是匪寇,我們是過路的商人,身上的傷都是跟匪徒乾仗落下的。眼見天色將黑,想要在貴村借宿一宿。我們不白借,給錢的。”
他側頭看了眼朱秀才,後者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從裡麵抓出了一把銅錢,高高舉著。
村民們聽到秦少遊的話,再看到這些銅錢,心中的恐慌頓時消散了不少。
幾個本欲往山上逃的村民,更是壯著膽子折返了回來。
但是他們沒敢走近,遠遠便停了下來,杵著鋤頭,踮著腳問:“你們真的不是歹人?借宿真的給錢?”
朱秀才直接就把銅錢扔了出去,剛剛好是落在這幾個村民的身前。
“這是借宿的費用,我可以先給你們。”
幾個村民先是一愣,旋即俯下身,爭先恐後的去撿錢,驚喜高呼:“他們真給錢!”
這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來到了村寨的柵欄處。
他先是衝著那幾個撿錢的村民喝斥:“不像樣,趕緊把錢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