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好笑,在九霄城這仙庭威嚴光耀萬萬年的地方,也是有地下幫派存在的。
這些地下幫派盤根錯節,在九霄神中既維持著白道經營,又充當著仙庭某些大人物的爪牙,在天宮的陰影中過得極是滋潤。
而他們活動的主要場所與其他的居民倒是並無二致,但最大的不同,還是九霄城依賴他們維持的黑市。
而黑市基本都建在地下。
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開的這個頭,地下黑市依托著九霄城紛繁複雜的地下空間,林林總總竟有百餘處之多。
這還是眾人知道的。
在地下黑市裡什麼都能買得到。
甚至連天宮的地圖也不稀奇。
畢竟掌天使的後人在九霄城中不說是難得一見,也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
像李牧這樣的破落戶更是數不勝數。
而那些巡天使家族的窮親戚則更不必說,多如牛毛。
很多地下幫派都是由這些小家族組團誕生,在仙庭大人物們的庇護下靠著殘羹剩飯過活,日子倒也算不錯。
殺人放火謀財害命倒也不至於發生。
畢竟九霄城那是仙庭的門麵,做的太過分容易被人弄死。
所以黑市麵向的大部分還是城中的本地修士,靠著特殊的拿貨渠道,傾銷一些比較廉價的外地商品,也算是給九霄城這些渾渾噩噩的家夥們一些熬出頭的希望。
李牧作為其中一員自然經常光顧。
這一日,他帶著張無機來到了處位於李家祖屋附近的黑市內。
“這裡是黃天使大人麾下的黑虎幫所經營的一處黑市,主要售賣的就是各類情報和小道消息,大人若是想要來此探聽些想要的東西,此地是最合適的,”李牧頓了頓接著說道:“但也要分清消息的真假。”
“很多風言風語都是從這裡傳出去的,販賣假貨的不少。”
“在這裡說話尤其要謹慎,仙庭的探子可不算少。”
“不過咱們這次沒有必要單線交易,這座黑市有一個著名的聽風閣,隻要交錢進去,又可以聽他們當眾宣讀最近九州上的八卦傳聞機密諜報,據說創建人是那位存在的後輩弟子。”
“哪位?”
張無機有些疑惑的重複道。
“就是執掌天機的那位。”
張無機心頭一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究極樓的主人,左丘明月。
仙庭人稱左公。
也就是這個老家夥向仙庭建言向魔宗派遣諜子,自己也不幸的抽中黑券成為了太一劍宗有史以來的唯一一個臥底。
說氣也氣。
說不氣也不氣。
如果沒有這個老家夥一番折騰,自己也不會認識這樣多的親朋好友紅顏知己,也不會見識到這般紛繁多彩的九州世界。
就當是人生的必經之旅吧。
“那咱們就去這聽風樓瞧一瞧。”
“小的就是這麼打算。”
兩人交了足足二十個靈石的入場費後,才走入了這位於地下的聽風樓之中。
出乎張無機意料。
聽風樓聽著是一棟樓的名字,但進去了卻像是一個處在地下的邪道聚集地,所有人都蒙著臉,坐姿不一,靜靜的聽著正前方數十丈高台處,那個衣衫端正的白麵公子像說書一樣講述著最近九州的風言風語。
好TM奇葩的場合。
像是一個大型傳銷現場。
上麵那個如同說書先生模樣的人,顯然是個修行音律之道的修士,知道如何調動觀眾的心情,講起來叫一個抑揚頓挫,就算是張無機這種人聽了以後也覺得精彩至極。
尤其是講到最近發生的兩件大事。
魔宗宗主擊殺練霄長天楚生涼。
仙庭淩雲穀突發大變,絳霄掌天使呂不語身受重傷且九鼎疑似遺失。
對於女性不論是九州還是藍星之人都是有濾鏡的,尤其是呂不語這樣修為容貌與修為皆是絕頂的女性,自然能勾起在場所有人的幻想。
場麵略有些嘈雜,高台上的白衣人微微一笑,顯然這樣的場麵符合他的預期。
等到眾人重新恢複安靜,他才開始氣定神閒地繼續說。
張無機甚至還聽到了自己的消息。
“據說那魔宗冥王在事發之時也在現場,與我們的絳霄掌天使呂不語呂仙子有著秘製往來,二人應當是在扶搖大洲青靈山結緣,自此就有了一段不為人知的羈絆。”
張無機心頭發緊。
他恨不得上去問問這幫家夥的情報來源到底是什麼!
好家夥,就算是瞎猜也不可能猜的這麼準吧?
這一段令人精彩叫絕的講述之後,白衣說書先生便開始講述最近有關九霄城的隻言片語,而其中的著重點便是關於九霄城最近要召開的掌天使之議。
據說會上會確定最近十年內針對魔宗的行動方針。
就連已經在域外征戰的兩位掌天使也會應召回歸來。
按理說這樣的聚會是不會有人不長眼發問的。
但偏偏此時就有人舉起了手。
眾人抬頭看去。
隻見是一個高瘦的青年。
正是張無機。
“這位客人有話要講?”
那說書先生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麵不改色地問道。
“敢問閣下。”
“兩位域外征戰的掌天使大人,是在哪裡征戰呢?”
“哦,這位客官來我們這裡的次數不多。”
“關於這條消息大家大多數都是知道的,兩位掌天使大人,根據我們的線報和猜測,是前往了凶冥天。”
“為了報九州劍會上此域妖人的突襲之仇。”
張無機點點頭,麵露感激之色。
就這樣將最近的消息聽了個大概以後,張無機與李牧並肩走出這聽風樓,隨後在他的帶領下七彎八拐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房間。
“大人,這便是約定好的碰頭地點。”
“宗門暗子一般不會互相接頭,隻有對應的上線單線聯係,所以小人就不作陪了,希望大人能獲取想要的東西。”
單線聯係。
看來仙庭和魔宗頗有共同之處,自己與仙庭也是單線聯係的。
張無機想到這裡失聲而笑。
等李牧離去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第二個人推開這有陣法隔絕的門走了進來,張無機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