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
隨著一聲公鴨般的呐喊,興慶樓前,走來了一支身穿耀眼金甲氣質不凡的隊伍,為首的則是兩個麵白無須趾高氣昂的紅袍太監。
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金色的聖旨。
好大的陣仗。
張無機挑了挑眉,心中訝然,沒想到皇帝蕭裕反應如此之快。
難道那個老小子猜到了自己與天牢變故有關?
不過這個念頭隨即便被張無機拋到了腦後,他做的事情隱秘無比,且有神皇掩護,定然不可能被人發現。
是他淡然起身,看著那一群人走進了這興慶樓。
那個年紀較大的太監巋然不動,眼神淡然的望著正坐在桌前的二人。
那身旁的小太監顯然極富眼力見兒,直接上前走兩步道:“哪位是張無機張公子?”
張無機回答道:“是我。”
那小太監隨即扭頭望去,隻見那大太監略微一頷首,大袖一揮,輕輕一抖,將那聖旨如同寶貝般捧在手裡,準備大聲朗讀。
不過見張無機與蕭逸流二人無動於衷,不由得一皺眉。
“聖上旨意煩請二位行個禮唄。”
那小太監見狀扭頭陪笑道。
“哼。”
蕭逸流冷哼一聲,坐在原地無動於衷,仿佛天上仙人降世,藐視凡塵。
張無機更是麵無表情。
“大膽。”
那大太監眼中掠過一抹怒色,喝到。
“區區魔宗小輩見到吾皇聖旨為何不跪?”
“是不想離開這帝京城了嗎?”
大太監語氣森冷,嘴角帶著一絲獰笑,龐然的氣勢衝天而起,顯然修為不俗。
“來人啊,給咱家把這兩個魔宗的小子按倒了好聽旨。”
“是!”
身後的金甲禦林軍中有幾名高大威猛的壯漢聞言出列,冷笑著朝張無機二人走來。
張無機偏頭看了一眼蕭逸流,隻見白發妖孽的臉上寒冷如冰。
頓時這興慶樓中充斥了某種奇異的氣息,好似有千萬人在耳邊囈語,讓人心煩意亂。
下一刻隻見那幾個朝二人走來的士兵,突然不由自主的扭頭,好似僵屍般猛的衝向了那名大太監。
如此變故,將其他人驚呆了。
不過那名大太監巋然不動,臉色冰冷,冷哼道。
“區區魔道手段,安敢在雜家麵前撒野?”
隻見他拈起蘭花指,輕輕一彈,幾道灰氣一閃而過,那幾名士兵便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在了柱子上,頓時人事不醒。
這太監修為不錯啊,至少也是個元嬰中期。
張無機驚訝到。
而且很明顯這人氣息詭異,一出手就感覺那陰狠毒辣的味道撲麵而來,顯然是修煉了一種邪之又邪的功法。
天殘玄經。
這是一名修行了天殘玄經的太監。
那相遇將此人派來宣讀聖旨,而且態度又如此居高臨下,顯然不懷好意。
純純的下馬威。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必要講情麵了。
他不仁我不義,有天魔魔主的事情在先,張無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認慫。
“你這閹人好大的口氣啊。”
張無機打了個哈哈輕笑道,眼中滿是不以為然。
那大太監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過。
“哼,該死的魔道,你自討苦吃。”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雜家不客氣。”
“看我...”
也不知為何,那太監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與他同行的人,下意識的朝大太監站立的方向望去,隨即眼中滿是震驚。
隻見先前還站在那桌前,眼中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俊朗魔宗青年,已經鬼使神差般出現在了大太監的麵前,那潔白如玉的修長五指,此時正掐在太監的脖子上,毫不費力的將其提起。
而足足修為到達元嬰中期的太監,修行了天殘玄經的宮中大能,此時雙腳不住地亂蹬,兩個胳膊死命的朝張無機那隻手擊打而去,卻無法讓後者的身體撼動分毫。
“咯咯咯...”
“你大膽...”
大太監臉色脹紅,口中如風箱般擠出了幾個字。
隨後張無機輕輕一笑,指尖用力一握,大太監再次劇烈的掙紮,隨即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廢物。”
“浪費我宗功法。”
“當年天殘玄經,打遍正道無敵手,僅遜色於那兩部功法半籌,在你們手中就這個鳥樣?”
張無機輕輕勾手,那位大太監緊緊抱在懷裡的聖旨就飛到了他的手裡。
他看也沒看,便直接將那聖旨一拋落到了小太監手裡。
後者慌亂的接住,臉色煞白。
“這這這...”
小太監年歲看起來也不過十之七八,顯然經驗不足,哪裡見過這種場麵,頓時有些傻眼。
“念!”
那個魔王般的男子輕聲開口道,語氣中蘊含著衝天的霸氣。
小太監聞言雙手顫顫巍巍的打開聖旨,哆哆嗦嗦的讀了起來。
“...酌請萬象森羅宗弟子,張無機入宮覲見。”
如逢大赦地將聖旨讀完,小太監麻利的收起聖旨,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你們皇帝的語氣還是挺客氣的。”
張無機評價道。
那小太監隻能尬笑,其餘金甲禦林軍更是如同死了一般,不敢在這位魔宗弟子麵前露出半分不耐的神情。
“蕭逸流,我先進宮一趟。”
“你就留在這裡,看好他們幾個。”
張無機回頭囑咐道。
白發妖孽點了點頭,順手撈起身旁的酒杯一飲而儘。
張無機暗歎一口氣,唉,這個家夥又開始喝了。
搖搖頭,對那小太監說道:“帶路。”
這嚇了一跳,連忙像兔子一般衝出了門外,隨即仿佛又想起了什麼,走了回來。
他站在那昏迷的大太監身旁,眼中有幾分猶豫。
這小子有點不知道如何處理目前的局麵。
走自然是要走的,但是眼前這個躺在地上的前輩該怎麼處理?
沒了主心骨的他四周張望,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張無機的身上。
“無機公子,您看?”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張無機,態度誠惶誠恐。
“啊,不敢丟下他是吧?那就走吧。”
張無機笑了笑,伸手一抓那老太監沉如千鈞的身子在他手中輕如無物,輕而易舉的便抓在手裡如同死狗一般拖著。
小太監顯然有些受不了,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他繃不住了,隻想把這個苦差事交出去。
。。。
皇宮。
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