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的亮光瞬間熄滅。
身處黑暗中,所有的喧囂瞬間消失無蹤。
一片寂靜中,舞台上出現了一個身影,黑暗中嫋娜妙曼,朦朧一片,讓人看不真切。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在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這位女子的模樣。
伴隨著悅耳的古琴聲,那女子開始翩翩起舞,動作幅度並不算太大,但隨著音樂漸入高潮,那若隱若現的舞蹈,開始變得靈動起來。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等待著女子容顏綻放的一刹那。
而他們並沒有等多久。
隨著重重的鼓聲落下。
舞台一片大亮。
紅裙輕紗的妙曼佳人煢煢孑立。
咚!
鼓點落下,素手拈花。
咚咚!
鼓點繼續,臻首輕移。
咚咚咚!
鼓點激烈,眼眸似水。
隨著鼓點不住響起,女子開始隨之舞動,帶著一股奇異的韻律,在台上肆意揮灑汗水。
她那隱藏在紗巾下的容貌也許不是那般國色天香。
紅裙下的身子,也未必有多麼的誘惑眾生。
但是那無與倫比的奇異魅力,愣是讓觀舞蹈的所有人都呆呆改該地看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姑娘,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張無機與田櫻坐在二樓,舞台的正對麵,疑惑地看著那女子出眾的舞姿,心中犯嘀咕。
下一刻,他的目光,與那女子對了個正著。
火。
他看到看了火。
在昂揚激蕩的鼓點中,張無機眼中的那個女子,如舞動的精靈,如高歌的鳳凰,如璀璨的晚霞,如隨風激蕩的烈火。
他隻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
這已經不單純是舞技的升華,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都近乎道。
往日喧囂的紅花樓此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秘女子的舞蹈而深深沉陷無法自拔。
隻有一人是清醒的。
田櫻。
她嘴角帶笑,看著自己的師妹在台上肆意發光,一邊感歎,一邊盤算著這一波過去,紅花樓能多賺多少錢。
而且還不止於此。
需要加一把火。
就在台上的衛染再次轉身背對這個方向的時候,田櫻緩緩起身,似乎是想要替張無機斟酒,然而卻不小心一個趔趄,倒在了後者的懷裡。
張無機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舞蹈,絲毫沒有防備。
一大團軟玉溫香在懷,他不由得低頭詫異,與田櫻柔弱無助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而在舞台上,跳舞的人兒恰好在此時此刻轉過身,溫柔如水的眼神再次投向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卻不曾想,那人低首垂眉,望著懷中佳人,竟是完全沒有看她一眼。
臭男人!
“無機師弟,快扶我起來,師姐我還能動。”
田櫻細聲細氣地說道。
張無機暗中倒吸一口涼氣,這豐腴大渣女的魅力簡直要乾燒自己的腦子,可惜不是時候,他輕輕將後者扶起,隨後望向舞台中央。
那紅裙女子,此時一反先前的激烈,反倒開始有些哀怨,緩緩挪動著纖纖玉足,在越來越淡的樂曲聲中,消失不見。
最後留下一個淒婉的回眸。
全場寂靜無聲。
就連方百裡和小侯爺,此時也已經是滿臉的呆滯與沉醉,嘴巴張大,看著空空蕩蕩的舞台,欲言又止。
“再,再來一次呀。”
方百裡結結巴巴地說道,放在桌子上的手想要伸出,卻又不知為何,糾結萬分,像個姑娘般柔腸百轉。
“是,是啊,再來一次啊。”
尋千陌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淩亂的長發被他狠狠地束成馬尾,俊朗陽光的臉頰上全是迷醉。
“兄弟,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
方百裡扭頭看清了尋千陌的臉,心中咯噔一下,但是為了再次確認,猶自不甘心地發問道:“你不會是什麼名人吧?”
“你莫管我是誰,我且問你,想不想你我二人,單獨欣賞那女子的舞姿?”
尋千陌低聲道。
方百裡這下有了八九分的把握,這個家夥就是鎮海侯家的那個天殺的小兒子。
不過他此時心裡素質過硬,而且對於舞蹈的渴望壓過一切,狠狠地點了點頭。
“等我的消息。”
“你坐在這裡不要動,我去疏通點關係,順便給你帶幾個橘子,”
“好的義父。”
。。。
此時的二樓,張無機還在與田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忽然豐腴美人麵色一變,似乎是有人傳音入密給她,也不知是何事,能讓紅花樓主都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田師姐,怎麼了?”
張無機問道。
田櫻皺眉片刻,道:“哎呀呀,麻煩了,下麵的賓客裡,有位不得了的人物喬裝打扮在聽曲,看上了先前那女娃子,提出了一點點非分要求,師姐很是頭疼呢。”
“什麼來頭?”
張無機淡淡道,現在他明麵上的身份還是魔宗天驕,自然要維護自己人的利益。
“他是...”
“田姐姐,許久不見。”
就在田櫻想要說出那人的身份時,突然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語氣親昵中帶著些許傲氣。
田櫻在聽到那聲音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是隨即很好地隱藏了下去。
張無機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看來是個田師姐都有幾分忌憚的人物,莫非是這東陽府某位高官的後代?
田櫻款款起身,扭著纖腰豐臀,迎了上去。
張無機沒有回頭。
他如今已經是元嬰大修,自然不會將這些凡俗之人放在眼裡,不過略微以神識探查一番,那青年有幾縷極淡的靈氣環繞,顯然也並非沒有修為。
“尋公子,這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給吹過來了?”
田櫻柔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那人聞言大笑道:“那自然是在海邊聽久了風聲,想念姐姐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