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魔宗修士重新被獸王宗圍剿，張無機有了點想法。
“紅塵大人，無機是否要下山，與同門們並肩作戰。”
他想溜。
作為一個臥底，給紅塵魔主當陪聊的危險度太高了。
紅塵仙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妙目掃了他一眼，隨後說道：“坐下。”
張無機猶豫片刻，還是聽話地坐在了紅塵仙對麵。
屁股隻沾了半邊椅子，恭敬順從，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有禮貌的魔宗好後輩。
“你知道紅塵妙法是如何修行的嗎？”
紅塵仙單手托腮，聲如清泉，雙目眯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張無機看。
“無機不知。”
張無機搖搖頭。
“外人都說靠什麼紅塵曆練，感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紅塵之火越是旺盛，修為便越高，最後足可欺瞞天道，成為天地間最強的渣女。”
張無機：“。。。”
“然而，你知道為什麼曆代隻有一個紅塵仙嗎？”
張無機繼續搖頭。
“因為所有修行紅塵妙法之人，都是紅塵仙的養料。”
“出身紅塵，歸於紅塵，門徒三千，最後不過一人。”
張無機心中劇震，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是不是很殘酷？”
“大道之爭，尚且有幾分生存可能，修行紅塵妙法，注定要為他人做嫁衣。”
張無機澀聲道：“那紅塵大人，先前所說，衛師妹選擇我作為命主，是何意？”
紅塵仙眨了眨眼睛，笑道：“小子果然在意此事。”
“命主便是紅塵弟子們唯一的解脫法門。”
“以自己的紅塵之火，悉數贈予命主，以博得一線生機。”
“倘若命主能夠強過紅塵仙，那紅塵仙自然會換人。”
“當然，這樣的可能性非常小。”
“你覺得你有一天會強過我嗎？”
張無機默然。
“所以總有一天，我那小徒弟衛染，會與我融為一體，成為我的三千化身之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看似窈窕佳人遊走塵世，其實不過是我的奴仆罷了。”
“那，紅塵大人，是如何超脫的？”
張無機不由得問道。
“那自然是選對了命主，助我的師傅，上一代紅塵仙解脫了。”
“您的命主是？”
紅塵仙微微一笑，也不言語。
張無機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雖然他與衛染不過萍水相逢，後者甚至還有坑他的嫌疑，但是結合連日來的經曆，張無機對於衛染入紅塵一脈的動機，有了幾分猜測。
謝靈韻，這個名字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掉了。
此時此刻，薑浩初已經在指揮正道一方對魔宗修士們的重新圍剿。
也不知為何，那無極魔主再未出聲，仿佛真的去睡覺了一般。
沒有了大夢心經的夢境加持，天元魔主也無法再次施展先前那種足以逆天的以一敵三的法門，他索性不再追求力敵，而是全力施展出了勾離請神咒。
獸王宗全員衰神附體。
魔宗修士，尤其是打主力的煉血魔主孟愴然，各種強力神咒拉滿，戰力直接爆炸，甚至有了以一敵二的水平。
然而正道畢竟有闕天華這等頂尖劍仙在場，兩位魔主再強，也雙拳難敵四手。
“還不出手！”
天元魔主怒吼道。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