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醫院。
王海誠陪著高希璿來看望便宜嶽父。
“隻是一點小傷，不用住院都可以的。”高榮盛笑道，“你們兩人，不用特意來看我的。”
高希璿麵露關切：“爸，你就當給自己放放假。”
王海誠將果籃放到床頭櫃子上，旋即點頭表示附和。
高榮盛笑了笑：“行，聽我閨女的。”
踏踏……
三人閒聊了沒一會兒，病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群人快步走了進來。
高榮盛兩父女，臉色微變。
“王海誠先生，現在懷疑你跟多起命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警方回去協助調查！”帶隊的是一位職務總督察的老外，名字是史萊克。
王海誠神色平靜：“前兩次請我協助調查，帶隊的至少都是警司級彆，怎麼你們鬼佬這一派是越混越回去了？”
史萊克神色陰沉。
在他身後的隊員們，紛紛怒目而視。
“我想問問，多起命案是怎麼回事？”高榮盛質問道，“為什麼要請王生回去？”
“就在兩個小時前，包括曾威脅過樂慧貞的傑森在內，有十九名殺手和經紀人，被扭斷脖子。”史萊克說道，“所以，我們循例請王生回去協助調查。”
高榮盛呼吸凝滯，忍不住看了王海誠一眼。
直覺告訴他，九成九是王海誠做的。
“既然是兩個小時前發生的命案，那我也應該跟你們回去。”高希璿出聲道，“那時候我和誠哥在尖沙咀的海青酒家吃飯，然後我們一起來醫院看我爸爸！”
“可以。”史萊克頷首道。
“等等，我也跟你們走一趟。”高榮盛聳聳沒受傷的左肩，“我想，你們重案組應該不會怕我妨礙公務吧？”
“高sir，隨你便。”史萊克不在乎地道。
……
警隊總部。
重案組。
王海誠坐在審訊室，旁邊坐著兩位大律師。
對麵的史萊克，神色微沉。
他沒想到王海誠的律師，來得這麼快，幾乎跟他們同時抵達總部。
不過，這也反應了王海誠早有準備。
“王生，請你回答，今晚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一位見習督察得到史萊克的眼色，認真地開口。
“我覺得你問的是廢話。”王海誠不客氣地道，“難道你在醫院時，得了間歇性失聰？或者間歇性失憶？”
見習督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王生，請你……”史萊克話沒說完，大門就被推開。
警隊的兩位副處長一同出現。
“王生，不好意思。”劉副處長誠懇地道，“是我們警方不夠嚴謹，你可以走了。”
“劉sir，我們還未問完，為什麼？”史萊克不解道。
“沒必要。”劉副處長冷著臉，“就在前半個小時前，又有十六名殺手同時遇害了，試問如果真是王生主使的，那麼他是如何當著你們的麵下命令？”
史萊克本能地道：“他可以提前下命令。”
副處長沃克輕咳一聲，一語雙關地道：“一晚上死了三十五人，我相信王生不會是幕後主使，也不會坐視不理。”
史萊克聽懂了。
死了三十幾人，偏偏他們壓根抓不到王海誠的半點證據，再不退讓，天知道還會死多少人？
那些殺手和經紀人，大多不是無根浮萍，有的明麵上還是頗有地位的正當商人，再讓王海誠殺下去，警方難免會麵臨國外的龐大壓力。
尤其是一些上麵的權貴，他們可不想被殺手盯上。
“我是良好市民，當然要配合警方維護法紀，消滅罪惡。”王海誠靠在椅子，壓根沒有動彈的心思，“你們還有什麼想問，儘管問。”
副處長沃克揮揮手，示意史萊克和律師等人離開。
哢噠！
審訊室大門關上，沃克眼眸眯起：“王生，已經死了三十多人，你是時候收手了，再鬨下去，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誠然，他們是想港島亂成一鍋粥，但決不能波及到他們。
“什麼收手？那些人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王海誠一本正經地說出真相，“沃克，你是不是像李樹堂那樣瘋了？”
沃克臉色難看。
劉副處長笑眯眯地開口：“沃克，你彆含血噴人，王生絕對跟那些命案沒有關係，港島上下，誰不知道王生與罪惡不共戴天？”
英資和塚本財團合作甚多，因此案子是鬼佬派係負責的，包括最近的維護行動也是。
對他來說，死了一堆惡人，鬼佬背鍋，是幸災樂禍的大好事。
“王海誠，難道你真覺得你做事天衣無縫嗎？”沃克忽地露出冷笑，“雖然我們查不到你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殺手……”
說到這，沃克眼裡劃過一道精光，低喝道：“是你！塚本的死，肯定和你有關，既然你的手下殺人能不留線索，那麼劫走塚本同樣能做得到！”
劉副處長一個激靈，深深地看著王海誠。
“沃克，我會讓律師控告你誹謗的！”王海誠一字一頓地道。
沃克深吸一口氣：“大嶼山。”
王海誠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逝：“什麼意思？”
他自問演技很好。
果然，沃克自以為捕捉到王海誠的失態，聲線拔高：“王生，適可而止是做人的處世哲學，大嶼山的那些人，不應該和殺手陪葬的。”
“嗬嗬。”王海誠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但我隻知道好人會得上天庇佑的。”
“看來，王生很有自信。”沃克譏笑道，“但是莪們日不落最擅長摧毀這種自信。”
說話之間，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道：“馬上行動。”
“是……不！法克……”
話筒裡突地傳出淒厲的叫聲。
沃克當場愣住。
王海誠趁此機會，按下電話的免提。
下一秒，慘叫聲傳遍整個審訊室。
劉副處長眼皮急跳，顯然也被嚇到了。
哐當！
在外頭經過的警務人員，嚇了一跳，推門闖了進來，足以證明分貝之高！
“給我滾出去！”沃克握緊話筒，惡狠狠地喝道。
史萊克幾人連忙低著頭說sorry，退回去。
電話另外一頭的動靜，隻持續了幾秒，便陷入死寂。
“獵鷹，回答我！”沃克低吼。
話筒裡，依然是一片靜默。
半響，沃克大力放下話筒，壓抑著怒火：“好本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們查到了大嶼山基地。”
王海誠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