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桃夭當然看出了白老眼底複雜的情緒，知道他應該是察覺到司空玄對自己的感情了,但是芮桃夭卻並沒有放在心裡,對於她來說,是否接受一個男人端看自己的心情，跟那個男人、還有那個男人的親朋好友的態度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芮桃夭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變化。
“白老有什麼問題想問的,現在可以說了。”
芮桃夭的態度看不出特彆的尊敬，但是卻也沒有怠慢或者失禮的地方，彆說有了個隨時都會暴走的司空玄對比，芮桃夭顯得特彆有禮貌了，就算沒有這個對比，她這種態度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麼錯處。
讀書人的矜持和驕傲那都是刻在骨子裡的，白老也是這樣的性格，所以不但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反而對她更加滿意了。
所以說了，有的時候跪舔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的,最起碼對於白老這種知識分子就絕對沒用，甚至會起到反作用！
“其實老朽就是想要問一下桃夭，你的師父是誰。”
似乎是擔心芮桃夭不理解自己的問題,白老說完之後還解釋了一下：
“就是教你小篆的師父。”
明明應該是很普通的問題,可是芮桃夭卻發現，白老等待自己回答的時候,望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亮地有些過頭了。
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後，芮桃夭心底閃過了一絲了然，終於想明白了白老為什麼會這麼急於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因此而差點弄得司空玄暴走了。
自己前世生活的世界跟這個世界是非常不同的，除了力量體係之外，曆史的走向也有著很大的不同。
自己前世時，小篆是一種流行於達官貴人之間的通用文字，家裡有權有勢的都會找老師來教授子女這種文字，所以會的人非常多，差彆隻在於寫的好看與否而已。
就像芮桃夭，因為出身顯貴又天賦過人，在父母為自己找來當世大儒替自己啟蒙後，自己不但把四書五經之類的知識學得爛熟於心，書法也練得被自己的師父連連稱讚，稱自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個書法天才。
對於芮桃夭來說，認識小篆並且熟練地書寫，那就是基本操作，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又不是靈師或者靈醫那些在這個世界已經完全不存在的力量體係，還得小心一點不要表現地太過於異於常人被上麵的人注意到。
而這個時候被白老這異常的態度一激，芮桃夭才突然想了起來，其實這個世界跟自己前世的時候，真的還有不少差彆的地方。
就比如朝代。
秦朝也曾經一統六國，秦王統一了天下，頒布了很多法令，其中一條就是統一文字，以小篆為通用文字。
然而秦朝滅亡的太快了，一統天下還不到三年時間就因為秦始皇的意外駕崩、沒有及時留下遺詔訂下皇儲而讓整個國家瞬間分崩離析。
不僅僅一眾皇子忙著搶奪皇位，其餘被統治的國家們也想著要重新奪回皇權，所以盛極一時的秦朝就如同曇花一現一般，很快就消亡於曆史長河之中了。
小篆這種文字本來就非常複雜難以學習，短短三年時間彆說是剛剛啟蒙的孩子了，就算是那些讀書人，想要把所有字都認全學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國家滅亡了，小篆這種難於學習的文字自然是很快就被更加簡易的其他文字給取代了，加上新的國家新的皇帝的刻意打壓和控製，學習和使用小篆的人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