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鬱後來很多年都想不通,時櫻為什麼說不理就不理她了。
退一萬步講,她道歉好久了,熱臉貼著,哪怕一塊石頭都被捂熱,可時櫻偏偏心硬如鐵。
“我搞不懂,你為什麼非要和我絕交。我對你不好嗎?”
“有話也讓她把湯喝完再說。”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她們身側靠後那桌響起。
時櫻與關鬱齊齊扭過頭,傅知涔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那兒吃飯,碗碟裡米飯還剩一半,她旁邊對麵是同科室的兩個醫生。
“傅主任,八床病人上午摘尿管,下午家屬過來說尿道炎,沒辦法排小便,正在病區鬨。”左手邊的醫生對傅知涔說。
傅知涔沒擱筷,表情很淡:“讓他鬨。”
“您不管?”
“家屬、病人情緒固然重要,可事情要分輕重緩急,不是每一樣事情我都有時間插上手。
長期戴尿管病人,初期排尿困難是一時,拔尿管前你是不是去跟家屬解釋過,我有沒有告知過。
反複說明後,家屬病人需要時間接受理解。治病與看病本身是雙向尊重理解的關係。”
傅知涔那桌正談工作,時櫻便收回了視線。
以為剛才那話不是對著她們這桌說的。
結果片刻後,傅知涔端著餐盤,坐到時櫻旁邊的空位上。
“傅主任。”關鬱眼睛驟然亮起來,說:“好久不見。”
“關醫生規培結束了?”傅知涔垂著眼,問。
“不是,我陪朋友過來二院找我叔處理點事情。”
“哦。”傅知涔應了聲。
“順便為時櫻過生日。”關鬱補了一句,看向時櫻的眼睛,熱烈又歡喜。
時櫻挺煩關鬱這樣的,太沒有界限了。
時櫻喜歡老娘獨美,可關鬱偏偏不讓她滿意。
如果不是知道劇情走向,親自幫關鬱追過傅知涔。
時櫻真就懷疑,關鬱是不是眼睛麻了,喜歡上自己。
關鍵:為什麼啊?不合邏輯。
手裡筷子一丟,時櫻翻了下眼皮,表情很冷地看著關鬱:“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彆折騰,我不給你機會當朋友。”
時櫻這話說得比較絕情,麵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話落站起身,人往外走。
關鬱懵了幾秒,衝傅知涔抱歉的笑了笑,抬腳要去追。
結果一站起身,不知怎麼回事,把傅知涔餐盤裡筷子撞翻了。
傅知涔看著她,關鬱沒好意思,低頭幫著把筷子撿起來。
說了聲抱歉。
“臟了。”傅知涔說:“麻煩關醫生幫我換一副,行嗎?”
身後兩位同事俱都露出驚訝之色,平時傅主任雖然外表看起來清清冷冷,教養使然,從來不會為難人啊。
今天怎麼回事?
關鬱換好筷子,追出去後。
同行醫生問傅知涔:“主任,藥房時醫生是你朋友啊。”
“嗯。”傅知涔心不在焉說,接著又輕輕地蹙了蹙眉。
首都星女王群裡,方意、萬思雨、齊嫵一直在給傅知涔發信息。
手機頻繁地震動,幾乎沒有停過。
傅知涔沒胃口吃飯了,翻出手機。
裡麵發的全是琴瑟照片,琴瑟的手,琴瑟的茶具,琴瑟斟茶時,袖口往上堆,露出的那一截曲線漂亮的小臂。
當偶然次數太多後,便不能歸類於偶然。
那天晚上,傅知涔對時櫻發情了。
時櫻低低地在她耳畔歎息:“傅醫生,晚安。”
嗓音不是砂礫磨沙的嘶啞,而是低低地、像是晨起,事後的性感慵懶。
這是個信息化的時代,蛛絲馬跡必然能尋根問底。
傅知涔不是二十歲女孩子,沒頭腦沒根據去問正主,戳破彆人千辛萬苦豎起的防護牆。
她懷疑了,是她自己的事情,包括喜歡同樣是傅知涔一個人的盛宴。
所以她自己去找證據解碼,不說破也不必令當事人尷尬。
現在已經有答案了,這件事調查一周後:時櫻就是她—琴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